俞子叙走到宋秋竹的面前,看也没看曲昂一眼,他走到宋秋竹的面前,距离有点近。
男人身上的气息带着淡淡烟草面,霸道席卷而来,让宋秋竹蓦然心尖一颤。
她没有功夫细想,俞子叙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这样及时。
俞子叙伸出手,轻轻撩了一下宋秋竹的头发,微暖的指腹有点粗砺,带着灼人的温度,让宋秋竹只觉得全身僵住,不敢动。
她的视线此时也有一些移不开,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眼睁睁看着俞子叙薄唇紧抿,将她被曲昂打乱的一束头发抿到耳后。
俞子叙做这些动作时,神色淡漠矜持,隐忍又克制,不让人觉得孟浪,但又像是在其中蕴含了无法言喻的情愫,让看的人,都不由惊呆了。
宋秋竹显然也是这样,因为受惊,那一双如秋水的眸子,眼睁睁的望着他,连动也不会动,红唇微启,眼里湿漉漉的像是有水光会掉出来。
“是谁打的你?”低沉的嗓音,听似矜默,熟悉他的方平,却已知道,背后一场暴风骤雨就要来袭。
曲昂今年跟宋梦娇一样,都还大四,他还留过两级。平常他又是一个纨绔子弟,商圈的事情他并不关心,只知道混迹于脂粉堆,问家里要钱。
再加上曲家跟俞家没有生意往来,想攀也攀不上。
还有俞子叙的相片平常也不见报,是以,曲昂根本不知道这位俞先生就是锦城的那位先生。
见俞子叙出言就是偏袒,曲昂不服气了:“你是不是眼瞎啊?明明我才是被打的那个!”
民警想起上头打的那个电话,再看看俞子叙的气势,又听到宋秋竹叫他俞先生,很有眼色的上前来,说:“您好,您是宋小姐的什么人?”
俞子叙偏头看向宋秋竹,两人目光对上,他微微一笑,浅浅的笑容,暖人心扉,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让宋秋竹一时间觉得心似乎落到了实处。
她看着俞子叙,眼里含着隐隐的情绪,俞子叙是她的什么人?
思忖间,俞子叙缓缓而答:“我是她二哥。”
曲昂嗤笑一声:“我一没听说宋大小姐有个哥哥,二也没有听说,她还有什么表哥堂哥的。现在这社会,什么叫哥哥妹妹的,背地里都睡一张床了。怪不得看不上我啊。你妹妹还说你没谈过男朋友,装什么冰清玉洁!”
曲昂不愧是混的,那嘴一张,就准没好话。
话音刚落,方平一个拳头就打过来了。
曲昂疼得捂住了整张脸,疼得要在地上打滚。
方平是练家子,他这一拳比宋秋竹那一拳可结实多了。
曲昂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嗷的叫着就要上来挠方平。
“你TM的不看看我是谁,居然敢打我?”
民警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见过横的,也没见过这么横的,一言不合就开打?当这里是菜市场呢?
曲修永在门外就听到儿子的惨叫声,心里一凛,推门而入,声音隐含着怒气:“谁打我家昂儿!”
待他看清里面站着的人时,剩下的话,突然就卡壳了,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出口的招呼已成了惊惧之色:“俞,俞先生?”
“爸,你终于来了!是这个人打我!他们合着都来欺负我!”曲昂这下终于找到了救兵。
而曲修永却是厉喝一声:“你给我住嘴!”
曲昂不识俞子叙,他作为在商场浸淫多年的人,怎么可能不识。
“俞先生,这,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曲修永脸上堆满了笑,看看宋秋竹,长得倒是倾城,就是一祸水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居然引得俞子叙出面。
曲昂不明白曲修永怎么对俞子叙突然恭敬起来,但一声俞先生,再加上方平的态度,曲昂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他想明白了。
能让他父亲这样恭敬又讨好的,又姓俞的,这锦城,除了那个俞先生,还有哪个俞先生!
刹时间,曲昂的脸也白得透透的,身上的血也是哇凉哇凉的。
他混是混,但也会看人眼色,看菜下碟。平常祸害的那些姑娘,家境都是不如他曲家的,钱摆不平的,就用势压人。
他哪里料到,居然会惹到俞子叙?
俞子叙一来就是站在宋秋竹这一边的。
“误会?”俞子叙那双深幽的凤眸冷冷盯着曲昂,让曲昂只觉得这一眼,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民警连忙给俞子叙拉开椅子,俞子叙将椅子挪了挪,挨着宋秋竹坐,坐得很近,让人感觉,像是把宋秋竹纳入自己的保护圈中。
他的手指轻敲着桌面,对宋秋竹说:“阿竹,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一下。”
阿竹这一声亲呢的称呼一出,那低沉的嗓音,就像是敲到了宋秋竹的心底,只觉得心跳不稳。
她没料到俞子叙擅自改了称呼。
还在怔愣间,俞子叙的身子轻靠了过来,他用他们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在说:“宋小姐,我现在是你的二哥。”
算是变相解释了,为什么叫她阿竹。只因为,如果是二哥,宋小姐这声称呼,就不够亲近。
宋秋竹只觉得舌尖都有一些发涩。她顶了顶牙关,然后开口,软糯的声音因为俞子叙的那一声阿竹,带了点颤音,听在别人的耳里,正好应景,像是她怕极了,受到了惊吓,声音才会发抖。
“今天我在外面闲逛,曲少二话不说就拍了我的肩,把我手机抢了还关机,并且对我逝去的母亲蓄意辱骂……”
宋秋竹说得含蓄,但之前曲昂的嘴里从一进来就不干不净,恐怕曲昂还不只是说了这些做了这些这样简单。
曲修永也不愧是在社会摸爬滚打过的,很快反应过来,呵呵笑着打圆场:“对不住了啊,宋小姐,我们家昂儿是被宠坏了,嘴无遮拦,说了点不好听的话,我回去之后,一听好好管教,好好管教!”
但显然,俞子叙并不想就此和解。
“这是一句误会一句被宠坏了就能解决的吗?”
他轻敲了一下桌面,对方平说:“你找人把那一路段的监控视频调出来,我倒是还听到一句很不得了的话,曲少说,他是阿竹的男人~他到底想做什么,我估计他心里最是清楚!”
俞子叙的话锋陡然一转:“尾随人家姑娘,意图行不轨,这是一句误会就可以一笑了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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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明天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