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沈婉清扭过头,走出医院,姜柔跟在她身后,目光下意识的看向病房里,眼底划过一丝光泽。
华天影视此时一团乱,损失惨重,更是死了十来个人,伤了二十多人。
媒体将华天影视大门围堵的水泄不通,整个公司被迫停止运营,股票跌的惨烈。
所有人都没想到影视巨头居然会被一场袭击打败。
当沈婉清出现在华天影视楼下时,立即被记者们注意到,疯拥的冲了过来。
“沈小姐!听说你昨天也在华天,对于这场事故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御总失踪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件事?”
“你们是否得罪了什么黑暗势力才会被这样针对?”
“……”
一道道声音混乱而又刺耳,沈婉清听的脑袋头疼了,她沉默着在保镖的拥簇中尽力千辛万苦才挤进公司。
整个高层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除了官方,其他员工不能上来。
林东旭正指挥着人整理东西,见沈婉清过来,立即走了过去。
“你来了,楼下那些记者……”
“没事,装哑巴就好。反正我现在也不是艺人,没必要端着。”沈婉清摇头,双目四处寻找了一下,“韩以辰呢?”
“去官方那边录口供了,一会我们都要过去,这件事闹的很大,引起许多视线和议论,官方那边对此很重视。”林东旭心情有些沉重,鼻尖的血腥味道不断的刺激着他们,因为是第一现场,所以许多东西都不准动,那些血迹都还在,地上随处可见画着的白色人形线条。
“没想到这一次,还是我们栽了。”沈婉清苦涩的开口,心底憋着一股气。
“也不完全。”林东旭嗤了一声,突然一笑。
“什么意思?”沈婉清愣了一下,和一旁的姜柔对视一眼,眼底都写满了疑惑。
两人将询问的目光同时落在林东旭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那个疫苗,是假的。”林东旭笑了一声,感叹道。
W费尽千辛万苦拿到的疫苗,只是一瓶自来熟而已,等到他们察觉时,已经不可能重新回凌城了。
这一次,他们没有计划周全,或则说是W他们的行动,完全打破了林东旭等人的认知,他们怎么也没能到W的人居然会开着直升飞机破墙而入,尤其是嗜血之徒手中的热武器……
是沈婉清他们远远低估了W的手段和能力。
不过幸好,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藏在公司的疫苗,早就被调包了。
“是假的?什么时候你们把东西换了?那真的呢,真的疫苗在哪里?”沈婉清连忙追问,干涸的心涌出一丝激动。
疫苗不在W他们手上,就有机会再次交手,下一次……下一次一定会像现在这么狼狈了!
“昨夜,当你把疫苗交给我们的时候,我们就没留在公司,已经连夜送到了医学研究院,虽然御总很讨厌研究院里的某些人,但是不可否认,那里是疫苗的最好归宿,御博士他们也不希望自己辛苦研究的成果被埋没,没有发挥它的价值。”
林东旭缓缓说道,深吐出一口浊气,似在回忆什么。
“只要不在W他们手上就好。”沈婉清点头,紧蹙的眉头却没有松开,眼下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们去处理。
华天影视的收尾,以及失踪的御风和叶震先,迷局越来也大,沈婉清经常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紧绷的神经逐渐崩溃。
“你们跟我来。”林东旭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带头朝休息室里走去。
沈婉清和姜柔立即跟上。
“对了,御总那边有消息了。”林东旭看了沈婉清一眼,随后将手机递给沈婉清看。
手机上是一条匿名信息。
【我很安全,你们不用担心,切记小心路家的人,御风。】
“路家?”姜柔声音一扬,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是路星芒吗?”沈婉清刚才放下的心再次提起,她相信路星芒不会伤害阿离,并且感激她昨夜那么维护阿离,没有丢下他,而是带着阿离躲进了山里,可是现在……
“我不清楚路家到底是什么来路,但是御总这么交代,一定有他的原因。”林东旭摇头,他没有见过路星芒,更没有去调查过什么路家,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名字,更是生疏的很。
“……”沈婉清陷入了沉默。
“沈总,我相信路星芒,她不会做背叛我们的事情。”姜柔保证道,最重要的是,路星芒有把柄捏在她们手上,她恨路家入骨,怎么可能放弃报仇的机会,转头帮路家的人。
“你为什这么信她?只是直觉吗?”沈婉清抬头,不解的看着姜柔。
“不是直觉……”姜柔说完顿了顿,看着沈婉清清澈的眼睛,犹豫了一下,“我知道,路星芒是我们身边唯一的一个姓路的人,所以当你看到御总的信息后,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她,但是我觉得,这个路并不是路星芒,而是海城路家。”
“海城路家?”林东旭眼神微变,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人围坐在沙发边上,气氛凝重。
“姜秘书,能不能说一下,这个路星芒和海城路家的关系?”
沉默过后,林东旭出声,打破了寂静,问道。
姜柔点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这件事到海城随便一查,就能知道……”
十年前。
黑夜里,路家别墅传来哭喊的声音。
“外公!外公!”
路星芒浑身是血的跪在地上,惊慌无措的抱着的满头是血的老人,脸上全是泪水。
“爸,你快救救外公,快叫救护车!”
“你个没良心的畜生!”
一声怒骂,路充严厉的虎目淡漠的扫过满头是血的苏慎,大步流星的走来,抬手一巴掌就狠狠的甩在路星芒的脸上。
路充的眼神太冷,冷到让路星芒发颤。
刺痛传来,一阵耳鸣,路星芒的眼前都被打出了红光,她愣了愣,混不在意路充眼底的冷漠,她绞紧了心脏,也没有问父亲为什么打自己,只是心急如焚的嘶喊:“送,送外公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