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柱子,你没听错?小先生说我也要参加?”被人从镇上的铺子里叫回来的曹国-强兴奋地看着堂弟。
曹国柱对着围住他的一众家人点点头,一字一句地说道:“先生今天确实是这样说的。他点了我和大哥、还有钟家的意满三个名字。”
曹韦艺曹东阳兄弟俩互相对看了一眼,严肃地说:“看来肖家已看到了我们的问题所在,想的也和我们一样。大良,柱子他们到郡里的书院进学一事,暂且做罢,就由他在家里跟着肖家念,国-强你也回来,和柱子在一起。铺子上的帐目就交给桃子。桃子,你跟着小伊也学有两年了,算帐做帐的事,你都懂吧?”
“爷爷放心,我都会的。我也看过大哥做的帐本,和小伊姐教给我的一样的,那些我都会。”春桃郑重地对着爷爷和二叔公点头应道。
“嗯,爷爷,我也可以证明妹妹识看帐本会做帐的。她的数目比我的还要好些。”国-强不太好意思地说道。
“连你妹妹都比不过,你还好意思说!从明日起,家里的事你都不用管,专心跟着肖家学习功课去。虽说柱子比你早学几年,但你做大哥的,应带好头,不能妹妹比不过,弟弟也比不过。”曹韦艺严肃地盯着他说道。
“是。”曹国-强站起来郑重地应下。
“做保的事,肖家有没有说什么?”曹东阳又看着柱子问道。
曹国柱摇摇头。
“大良,这事你来找人帮忙办了去。柱子,问问你的那些同窗,确定报名应考的还有哪些人,到时候让家里的牛车送你们去郡城,路上也有个照应。”
两家人商议了一晚。最近家族里的大事不是要在郡城开铺子,而是两家的孩子要考童生一事。曹家人决定所有的人都要为这事去努力,最好是一次过能通过,不行的话,就当作去体验一下,三年后再试。
家人的期望让柱子、国-强兄弟俩备感压力。不过在压力之余又很兴奋。一来是自己能去考试了,真正的能以读书人自居了;二来是家里对他们这么地看重和厚望,生怕辜负了大家。
第二天,兄弟俩人的眼睛都乌黑了一圈,像是被人圈了两笔浓墨在上面似的。
曹家兄弟用过朝食,拿起书篮子,俩人相视一笑地往书斋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不时还看见大人的身影。曹家兄弟和叔伯们一边打招呼一边加快了脚步。
果不其然,书斋里已经坐满了人,外面了也围上了好大一的一圈。俩人如果不是里面学子的话,估计挤都挤不进去。
今日的同窗也异常地安静,且眼底也大多有着浓重的阴影。想必他们也是和自己一样,一宿的未睡。
肖浪凯进来的时候,外面的吵杂也静了下来。大家气都不敢喘一口,课堂上静寂得估计针落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着。
“你们和家人商量好了没?决定如何?报上名来。”肖浪凯淡淡地开口道,声音清朗得连外面几丈之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柱子率先站起来,说道:“先生,我们家商议好了。我和大哥都报名,我爹会替我们处理作保的事。还有其他同窗们,如果也一起的话,到时候可以跟我们的牛车一起进城。”
满子听了他的话,眼里也闪过一道亮光。虽然自家是估料到会是这样,但亲耳听述又是不一样的。这样一来,家里就能轻减了好多。
“哟!一群傻子!以为这童生是这么好考的!我们家子贤可是在镇上的书院那跟着夫子正正经经地学了七八年,然后考了两次才考过的呢。这童生可不简单呢!有的人考了一辈子都是考不到,也有考到满头白发才考上,老童生就是这么来的。他们下弯那群没见识的以为认了几个字,就能考童生了,真真的是笑死个人了!”
“可不是么!他们仗着几个臭钱就学人家建书院。村子里的书院,建在地里头的书院,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那肖家小子自以为认得几个大字就厚颜无耻地当先生?亏他脸厚,才敢应得下来!一个毛头小子,我呸!也就下弯那帮没见识的贱人才信他,把他们捧到天上去!”阿婆子恨恨地啐了一口。
程母一听,当下就急了,衣服也顾不得先了,端起盆子放回家中,就急急忙忙往下弯这边赶了。幸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