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小小的个子在一众人中间不算突出,可大家却被她的气势给镇住了,不知不觉地给她让出一路条来。
“当,当然了。”程大安虽然也楞了一刹那。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只是说话的口气就没先前那么足了。
曹大良他们看到肖罗伊过来,正想示意她不要管这事,想说这事是冲着自家来的。可是看到肖罗伊的态度以及程大安那怂样,他决定先听她的,看看她怎么做。
曹大良看着围观的人群中不少都是有挖过木根花草卖给肖罗伊的人家就放开心了。
反正这事,得益的也不只是自家。那么多人在看着,谅他程大安也不敢怎样。
“你,你这个黄毛丫头,别以为我们庄户人家没出过门,见识少,就胡乱地忽悠人。我跟你说,老子出去闯荡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呢!”程大安黑着一张脸,刻意摆出一副长辈教训小辈的姿态来。
肖罗伊神情始终保持着平静,眼神里没有丝毫地波动,冷漠地开口道:“听说你们家也有读书人,对于我们大安朝的律法哪怕不熟也应见过。如果连见都没见过的话,那我就真心地建议你们去买一本回来,有空时多翻看翻看。毕竟要是哪天犯了什么法累及了家人亲眷都不知道。”
说完,肖罗伊扫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那群人。只见他们听了自己的话后个个神情各异,甚至有的人眼光还四下闪躲,不敢看向自己。
“你,你胡说八道!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认得两个字就来吓唬我们庄稼人。”程大安双目充血,怒气冲冲地指着她大声骂道。
“我有没有胡说,程村长你心知肚明。找律例一翻就知道了。”肖罗伊冷讥看着他还有身后的人。
他们一个个都被她看得低下了头,不敢出声。
肖罗伊越过他们,环视了四周围观的村民,提高了音量,朗声道:“乡亲们,我们搬到竹弯村的时间也不长,但你们却是生活在这片土地的。我就想问一下在场的各位,你们可有听说过挖木头花草是破坏风水泄灵气的行为吗?大家上山打柴拔拉山野之物时,上山前都要先焚香祭拜一番或年交七八两银子给村长后方能上吗?”
“这怎么可能!谁家不用上山打柴?每年秋冬,我们都会上山摘取一些果子下个套子逮上几只兔子什么的。”
“对啊!这样一说,不就是以后我们上山前都要交一笔钱给村长?凭什么啊?这山又不是他一人的,是我们大家的,是整个村子的!”
“是啊,是啊!上山前焚香祭拜,哪家的神仙也没这个规距啊!要是这样,那以后我们还要不要上山啊?”
……
大家三言两语地议论着,越说越觉得方才程大安说的话有问题。一些上弯那边的人原本还想站在程大安这边的,可这么一想,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自家以后是不是也得交银子了?
于是,原本打算来帮嘴的人,也悄悄地闭上了嘴,默不作声地看着。
“大家别听臭丫头的乱说。我程大安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什么时候不准你们去上山打柴了?我说的是这丫头和曹大良他们。我们都是竹弯村的人,受山神护估的,是不需要这些。”程大安气极败坏地大声嚷道,可惜的是没几人听得进。
毕竟他之前说的话,大家都是亲耳听到,亲眼目堵的。
肖罗伊嗤笑了一声,冷声问道:“程村长的意思是说我们不是竹弯村的人了?那你要不要看一下我们的屋契和户籍呢?还是说我们家每年交的赋税你没有给上报,暗中截扣了下来?”
程大安被她这步步紧逼得无路可退,铁青着脸说道:“臭丫头,你别动不动就往老子头上扣帽子,拿官府和律例来吓唬人。老子不是被吓大的!你算什么竹弯村的人?只不过是一个外来户而已。你没资格插手我们竹弯村的事!”
“那我呢?我们有资格了吧?我们祖辈也是竹弯村的”曹大良上前一步说道。
“你是有资格,但你擅自把我们村里的田产卖给外来人,我还没找你算帐呢!”程大安想起两年前的事,更是心头火起。
“屁!程大安,老子家里卖自家的屋子要经过你的同意?你哪来的脸那么大呢?”曹大良啐了他一口,大脚一踢,就把立在俩人跟前的桥凳给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