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玉杯非同小可,咱们去拿回来吧!”郑宝灵赶紧道。
“不用,那玉杯我正要送给她的。”慕容雷骏眼神深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作坊那边的运作已经恢复正常,过几日就可投入生产。咱们也该回杭州了。”
“那肖罗伊姐姐她们呢?”郑宝灵问道。
慕容雷骏各自看了他俩一眼,“我叫你们来正是为了这件事儿。咱们今后只当从未见过肖罗伊和萧寒,这宅子以后跟慕容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回到杭州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哥,到底怎么了?”慕容忻峰异常迷惑,“好端端的为何要将玉杯和宅子都送给他们?还要装作不认识他们呢?”
“对呀雷骏哥哥,你是在害怕什么吗?”郑宝灵天真地问道。
慕容雷骏神色异常凝重,“日后你们自会明白!快回去收拾吧,择日启程,离开乌镇。”
“什么?你要将七龙玉杯送给我?”肖罗伊端着装着七龙玉杯的盒子愣在原地,“慕容忻峰不是说这玉杯是你的心爱之物吗?为何突然忍痛割爱,白白赠予我?”
慕容雷骏盯着她瞧了许久,眼底有着恋恋不舍,直到一旁的萧寒咳嗽提醒才回过神来。
“明日我就要跟小峰他们回杭州了,不知何时才会再来乌镇。咱们相识一场,也没什么可赠予你的,就送你这个七龙玉杯做纪念吧!就当报答你当初的救命之恩了。”
“不必了,举手之劳罢了。”肖罗伊将盒子放在他手里,却被他强行推了回来。
肖罗伊将盒子放在桌上,坐下去,缓缓道:“这几日他老是躲着我,还有意无意透漏要为北方军队提供军需物资,开仓济贫,修桥铺路之类的消息。就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这么做像是为了故意讨好谁似的……”
“讨好谁?”萧寒坐在她旁边饶有兴致地追问。
肖罗伊:“他这些做法多多少少缓解了朝廷压力,你说还能讨好谁?”
“辰景晔――当今皇上!”萧寒道。
肖罗伊虽然很不愿承认可还是点了点头,“对。你说他是不是知道我身份了?”
萧寒:“慕容家的眼线遍及全国,能查出你的身份也不足为怪。”
肖罗伊:“可是他何必做这些给我看?他明知道我要躲着那人……”
萧寒慵懒地托着脑袋,把玩着茶杯,“求个心安嘛!毕竟最近他们家还受着威胁呢!”
“派杀手刺杀他家的又不是辰景晔……”肖罗伊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猛地瞪大眼睛,不说话了。
“怎么了?”萧寒疑惑道。
肖罗伊若无其事地摇摇头,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她透不过气来。
即便她脑海里那点历史知识少得可怜,她也知道古代历朝都尊崇重农抑商政策,目的为了保护小农经济。
虽然辰景晔是个明君,思想开放,政治清明,从不刻意打击商业,但慕容家富可敌国的实力也着实恐怖了些。
更何况,她还记得一次宫廷宴会上,慕容雷骏的父亲慕容烈炎多喝两杯御酒,头脑一热,曾在辰景晔和群臣面前夸下海口,将会鼎力支持朝廷北征,前期的军饷军资皆由慕容家负担。
当时,群臣哗然,无不艳羡钦佩慕容家的雄厚财力。
如果她记得没错,辰景晔当时只是笑笑,态度**不明。
如今仔细想想,不禁惊出一声冷汗。慕容家既然敢夸下海口资助养活朝廷军队,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们有这个实力自己养兵,自己制造武器?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辰景晔怕是那时就埋下了杀心。
肖罗伊已经猜出那些杀手的真正幕后主使。虽然这个真相十分残忍,令人发指,可这却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七龙玉杯上面有七条龙,众所周知,龙代表天子,只有皇帝能用。
慕容雷骏拥有七龙玉杯,无异于是在挑衅辰景晔的天威。再结合他父亲在辰景晔面前说过的大话,二者前后一联想,即便他们本身清白,也很容易让人误会他们的背后企图。
郑钰秀个人绝不可能有那个财力收买刺客收割人头,除非是辰景晔借刀杀人!毕竟,如果慕容家覆灭,遗留下来的巨额财产自然而然都会充公国库……
看来,辰景晔从来都是个精明狠厉之人!即便是最狡猾的商人,也逃不出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