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咚咚咚!”回应她的只有敲门声。
透过门上的缝隙往外瞧,门外站着的是一名陌生男子。
肖罗伊犹豫了一下,将门打开,“你找谁?”
男子取出一封没有落款的信递给她,“白茶姐让我亲手交给你的。”
说完男子就匆匆离开了,仿佛从没来过一样。
肖罗伊关上门,取出字条,待看完全部内容,她眉心深深凝起,仿佛在眉心结了一颗豆。
辰景晔竟然顺藤摸瓜找到梦回天堂去了,他认识白茶,现在一直派人监视着她们,随时可能发现她的行踪。
肖罗伊内心变得焦躁不安,辰景晔已经追上来,萧寒定然也到杭州城了。
信上白茶提醒她要小心行踪,最好不要轻易出门。她想的却是出城,去某个水乡小镇隐居。
“北方都要打仗了,辰景晔怎么还有空来杭州?”肖罗伊无奈地摇摇头,没想到安稳日子短短几天就结束了……她将信撕成了碎片。
白茶看完肖罗伊的回信,如坐针毡。信上公子说要择日出城,她岂能放心让她一个人离开?
可眼下她脱不开身,楼里信得过的各位管事又都被那人监视起来了,还能派谁去帮衬公子呢?
“白茶姐,画师将客人的郑板桥墨竹图修复好了。”这时一名丫鬟捧了一副画进来。
白茶眼前一亮,经过这段时间的暗中考察,她发现画师谈吐幽默风趣,平时与姑娘们的接触总是点到为止。品行端正,克己复礼,人品信得过。
最重要的是,他在杭州生活多年,非常熟悉这一带的环境。万一中途发生什么意外,也不至于手足无措,不如就派他去!
慕容忻峰一听说能出城,心中欣喜若狂,面上却平静无波,“行是行,但就怕上次那个仇家把我认出来。”
白茶:“不要紧,公子会易容术,她会帮你解决的。”
慕容忻峰顿时对那个女子好奇起来,不过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下了,“对了,她分明是女子,为何称之为公子?”
白茶:“这不是你该管的,你只管将她安全护送出城,带她找到她觉得满意的地方定居即可。”
送出城门还不简单,小菜一碟!慕容忻峰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城外逍遥的情景。
肖罗伊简单打包好东西,等着白茶说的那个向导来接她。
待敲门声响起,打开门,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淡定如她也傻了眼。
“怎……怎么是你?”
慕容忻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下司雷俊,那日仓皇狼狈的模样唐突了女公子,还请见谅!”
不对!肖罗伊一听他客套的语气,立即反应过来他并非司忻枫。
上次情况紧急,她只是匆匆一瞥,刚刚也只是猛地看上一眼,这才将他误认为是司忻枫。
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打量,才发现此人虽和司忻枫长相神似,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两人相貌细节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他说他叫司雷俊,看来是司忻枫的兄长慕容雷骏。这俩果然是亲兄弟,连娶个假名都一样懒。
不过,他的模样怎么好像比司忻枫还稚嫩些?难道富贵人家的孩子还能逆生长?
“你就是白茶派来的向导?”
“正是!”
“进来吧!”肖罗伊让开了路,让慕容忻峰进了院子。
慕容忻峰将他在白茶面前扯过的谎又跟肖罗伊复述了一遍,自认为天衣无缝,心中沾沾自喜。
肖罗伊明知他不老实,却也不动声色,安静地为他化妆易容。
“妙!”慕容忻峰看着铜镜里陌生的自己,忍不住出口称赞。
肖罗伊对着铜镜给自己画了个老妪妆,慕容忻峰全程目瞪口呆,“你这门手艺可真是绝了!”
慕容忻峰心中感叹的同时,又难免生出疑虑。二人出城,他易容是为了避开家里人,她是为了躲谁呢?
收拾完毕,两人光明正大地出门,坐上了早就备好的马车。
慕容忻峰亲自驾车,往最近的南城门驶去,路上再碰见他家护卫,也是挺直了腰杆,不慌不张。
“咦,怎么城门盘查这么严了?”司忻枫看见城门有官差查人,将马车停在了路边。
“你先待在车上,我过去探探情况。”慕容忻峰下了马车,与他家蹲守在城门附近的护卫擦肩而过。侍卫锐利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毫无波澜,又去盯其他要出城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