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马车刚调头,司忻枫就不远不近地跟了上来,等她要下去找他算账,他又连忙驱马跑开,反复几次,她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过来!”肖罗伊下了马车站在路中间。
司忻枫:“我不过!”
肖罗伊:“那就别跟着我!”
司忻枫:“你这人真是够霸道的,这路又不是你家的,你走得,我也走得,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肖罗伊直接气笑了,“你跟着我到底想干嘛?”
“没干嘛呀!”司忻枫一脸无辜,“我骑马走路有错吗?”
“过来!”肖罗伊突然又喊了一句。
“你别叫了,银针在你手上,傻子才会过去送死呢!”司忻枫一副看出真相的模样。
“什么都没有!”肖罗伊举起双手,张开手指,“我认输,别耽误时间了,过来帮我赶马车吧!”
司忻枫狐疑地瞧着她,“你不会是哄我的吧?”
“我手上什么都没有,哄你做什么?”肖罗伊说着还转了一圈,以证清白,“我想通了,我一个女的,又怀有身孕,有人照顾总比一个人独行好。”
司忻枫面色一喜,下马绕开她往马车那边走去,“过来吧,上车!”
肖罗伊点头,与他擦肩而过,登上了马车。
“你戴什么香料了?”司忻枫奇怪道。
“没有啊?”肖罗伊笑盈盈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头晕想吐?”
香味儿好像那日在秋水衣人的迷-药!司忻枫大惊,连忙退开,可是却晚了,一头栽倒在路边。
肖罗伊放跑了他的马,分了半袋干粮放在他身边,架着马车绝尘而去。
被人跟踪的感觉似乎彻底消失!马车上肖罗伊似乎明白了什么。
杭州城比扬州城更加热闹繁荣,肖罗伊在城中一打听,终于得知了醉玲珑偷偷转移到杭州的青楼――梦回天堂的地址。
“小峰天性顽劣,现在都还找不到人,不成体统!再说了,你是第一庄少庄主,郑宝灵是天景庄庄主的嫡孙女,由你和她联姻最合适不过。年龄不是问题!”慕容烈炎端坐于雕花椅子上,一丝不苟,神情威严。他说话的语气不似在跟人商量,更像是在通知,仿佛已经下定决心。
约摸富贵人家滋养出来的人,大多驻颜有术,保养得当。慕容烈炎年近四十,不但身材没有走样,脸上也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瞧着不过就二十八九的样子。
再加上其相貌堂堂,皮肤白而光滑,平时跟司忻枫站在一起,不像父子,更像兄弟。只是气质过于沉敛,缺了股少年的朝气。
“父亲,孩儿不孝,这回的亲事恕难从命!”司忻枫的动作恭敬,表情却有些冰冷,“那郑钰秀当初也是你们硬推给孩儿的,美则美,奈何心肠歹毒!再者说,这次孩儿帮了他们天景庄这么大的忙,天大的人情也该还清了。何苦还要强行将两个不合适的人捆绑联姻,酿造悲剧呢?”
慕容烈炎表情拉下来,“当年若没有天景庄的郑庄主出手相救,你爷爷早就被仇家迫害了,又怎可能为子孙创下这番基业?这人情是轻易就能还清的?你爷爷和郑老庄主生的都是小子,所以才将两家结合的期望放在你们小辈身上,希望两家世代交好。他老人家平生最是重情信义,临终前还惦记着两家联姻之事。你小子要辜负他老人家临终的遗愿不成?”
司忻枫:“这些孩儿都知道,所以当初才答应娶郑钰秀。但现在,孩儿心意已决,不会娶郑宝灵。两家若非要联姻,父亲可考虑小峰。他亦是慕容家的嫡子,且论才华样貌,我这个兄长亦自愧不如,断不会委屈了她。”
慕容烈炎皱起了眉头,信上郑老庄主不是说郑宝灵和骏儿情投意合吗?他瞧着怎么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而且长子慕容雷骏他最是了解不过,成熟稳重,能力过人,只要不涉及商业生意方面,他对自己几乎是言听计从,从不轻易出言顶撞。怎么这回去了一趟扬州,好像哪里变了?
“为父记得你当初说过女人如衣,只要能安分守己,娶谁都可。怎么这回拒绝得如此干脆?”
司忻枫垂眸,表情愈发坚定,“父亲,孩儿已有真正喜欢的人。遇上她以后,孩子才明白当初的想法错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