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尴尬;“可大小姐心仪的好像是夜王啊……”
魏帧不耐烦摆手;“一个断子绝孙的,除了身份地位有啥好的,那丫头眼光放得太浅了。”
“大小姐的脾气跟您一样固执,万一她偏偏就吊在夜王那棵树上……”
“……那让她吊死算了。”
老者汗颜,老爷你是认真的吗?
“徒儿都说徒儿一直有再练,且徒儿只要想要认真去学一样东西很快就学会了。”魏景玄不是吹嘘,他是不喜欢读书不喜欢画画,在遇到师父前还没有意识到能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被师父打之后他就跟开窍似的。
“再来!”趁着魏景玄分心,肖罗伊又猛势进攻,魏景玄差点被擒,好在反应跟得过来。
站在边上看着的他的侍从都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侯爷有今天真是不容易啊。
等打了十多场,两人累得直接坐在草地上。
魏景玄忽地看向肖罗伊;“师父,你上次给徒儿看掌相,说徒儿必能成大才,是真的吗?”
肖罗伊对上他的视线,笑道;“当然。”
魏景玄抬头看着那片蓝天,郁闷道;“那我要该如何做才能让朝廷不削藩呢?难道就只能靠联姻么?”
之前他从未好好想过这个问题,但自从那天他姐姐说了那些话,虽然看似不在意,可却已经往心里记去了,爹爹是最不同意削藩的,朝廷若非要削藩,他爹肯定会联合诸侯抗议。
肖罗伊只手撑着脑袋,挑眉;“会为你爹的局势考虑了?”
“那是当然,我总不能看着我爹送死吧……跟朝廷对着干,哪个有好下场。”魏景玄拔着草,表情很是无奈。
肖罗伊好歹读过历史,削藩是封建制度下,君王为收回诸侯地方割据势力手中部分的权利而实行的政策,由于不免利益冲突,削藩常常引发统治浩动跟军事对抗,翰州藩王是诸侯之中势力最强的,朝廷自然会忌惮几分,当然要削弱藩王的势力。
如果魏藩王不同意削藩,事情闹得不可收场的地步,绝对会引起诸侯战乱。
“徒儿,你爹的下场好不好,就只能看你了。”肖罗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袍,笑意洋洋。魏景玄也跟着起身,怔着;“看徒儿我?”
肖罗伊将手放在他肩膀上,认真道;“你当了魏藩王,效忠于朝廷,就是你魏家的好退路。”
“什么?你让我抢爹的位置?”
肖罗伊啧了声,面色严肃;“什么叫抢,你爹的位置迟早是你的,只不过现在坐在藩王位置上的是你爹,你爹对朝廷是否忠心这点没人知道,不过你可以改变,你去参军,为朝廷做贡献,为师说过你今后必能成大才,哦不对,是大将,你绝对可以。”
魏景玄愣着,参军,做大将?
“师父,徒儿……”
“你不是想改变你自己么?命运是掌握在你自己手里的,只有你自己能改变,而且,我还能准确的告诉你,你将来不仅是大将,还会是个好藩王,为师我收你为徒是觉得你会是块好玉,不要浪费了一个大好前程。”肖罗伊语气笃定决绝,没有任何对他能力的质疑而是更确信的去相信他。
魏景玄沉默,不管是嚣张跋扈的小恶霸,还是不学无术,至少在遇到肖罗伊之前他从未有想要改变过自己的想法,因为除了他爹之外没有人会认可他,然而他师父却相信他。
魏景玄带着人与肖罗伊道别离开后,肖罗伊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满意笑着,仿佛已经看到他的前程;“不亏能成为大昭未来驸马爷的人。”
三天后。
皇家亲兵护送太后陛下前往重阳山天枢寺祈福,这是大昭历年历代君臣都要做的事,华美精贵的数辆马车缓缓走在兵马之中,从最前边两辆八匹齐驱到身后几辆六匹齐驱驾驶的马车,依据可以分出王室到重臣的马车浩荡出城,排场更是壮观。
车身四角悬挂和铃,四面由细致柔软丝绸所制,嵌玉窗身垂挂一袭青色绉纱,令车外人无法窥见车内情景。
百姓站在街巷两旁仰头望去,仿佛不想错过这阵仗的热闹。
“娘亲,这就是皇家出城祈福的阵仗嘛,好漂亮的马车呀!”一个小孩牵着他母亲的手,眼里满是天真与憧憬,想象着自己也能坐上这样漂亮的马车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