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桐的头部受伤两处大出血,需要好好休养。
在医院期间,沈圳推了工作,不顾风柏煜的态度,每天都守在病房里照顾她。
网上的流言蜚语叶桐没兴趣知道,每天在医院里除了休养,手机都不看一眼,一睁开眼都在思考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寻思要如何对这个男人展开更快捷简单的报复。
她让沈圳调查风柏煜的同时,也联系裴泽暄。
在她住院这两天,裴泽暄刚好在国外出差,联系上的时候,很爽快就给了叶桐一个计划。
就在她着手准备的时候,对她不闻不问的风柏煜忽然出现在医院。
在这之前,她以为这个男人不会再来看她一眼。
风柏煜一如既往,意气风发张扬狂妄,五官俊朗,轮廓分明,一身气势自然地张开,像是王者般睥睨她的存在,眉眼凛冽处处生冷,只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寒。
叶桐嘲笑:“现在的我似乎没有任何价值了,风总还来做什么?”
没有给风柏煜开口的机会,叶桐句句带刺,“怎么,一定要亲眼看到我死了,你才能开心么?”
风柏煜嫌恶地眯起眼睛,冷着声音:“说话一定要这么难听么?”
“不然呢?我还要感谢你之前对我所做的一切吗?你和叶子妗对我做了什么,你心里最清楚,别在这里装糊涂。”叶桐愤怒道,没了往日的从容看起来,十分悲哀。
她错了!
错在以为五年后回来复仇,能放下对他的爱,能为父亲报仇,能为叶家讨回公道,可是到头来才发现,她不过是在重复当年的惨剧。
她一点也不值得别人可怜!
事已至此,她活该!
这些控诉在风柏煜听来,一如在控诉五年前的罪恶,他的心猛然像是缺了一块,空荡荡的,怔怔的看着叶桐,良久,又恢复了高傲的气息,凛冽如刀。
“我只是来看看你,如果你真要想得这么复杂,叶桐,我只能说,你很可怜!”
他的话带刺,无情地扎进胸口。
“是啊,我可怜!”
叶桐莫名觉得好笑,肩头耸动笑得无比苍凉,她怒视风柏煜,眼底全是惊天的恨:“那是因为你不曾经历过我的痛苦,你永远高高在上,像天神一样制裁所有人,没人敢对你说一个不字。但是又如何?既然你这么不可一世,对我的存在那么不屑,你现在来这里做什么,自讨没趣吗!”
“叶桐!”
风柏煜震怒,猛然掐着她的脸颊,漆黑的眼神犹如在喷火,情绪被她轻易激怒,“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张嘴很讨人厌,嗯?”
五年前,她阳光青春,笑容明媚,对任何人都一副和善的样子;五年后,她浑身带刺,让人一靠近就能被扎的鲜血淋漓,如今的她,就像复仇的恶魔那么危险。
叶桐笑了,脸颊被掐得一阵酸痛,她脆弱又倔强地开口:“那是因为你不爱我,你一旦爱我,就不会让我长满一身刺对你如此防备。”
风柏煜眸子一痛,力度忽然松开了许多。
她的话猝不及防地给了他一下,好像在心口裂开一道伤痕。
想到曾经的卑微,叶桐红了眼,眼底噙着泪:“既然你不爱我,你为什么要给我希望?你可以不爱我,可是……你为什么要伤害我?”
你为什么要伤害我!
这句话,听似寻常,却如同铁锤狠狠砸在胸口上。
他脸色冷峻,隐忍克制,想到面临着的危险,他不得不狠下心肠,他盯着她的眼,眸色一沉,“别口口声声说爱我,问问你自己,你真的爱我吗?”
呵呵——
真可笑。
她几乎用尽力气爱的男人,到头来只遭到质问。
她疯狂地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是啊,我不爱你!风柏煜,我不爱你,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风柏煜瞳孔紧缩,怒色在咆哮。
“风柏煜,是你欠的!不仅是你,还有叶子妗,你们都欠了我!”
她理智全无,像一个为爱失常的疯子,笑了又哭,哭了又笑,内心无比悲痛。
风柏煜猛然一拳砸在花瓶上,花瓶破碎,插画全部倒在地上,水洒了一桌子,顺着淌在地上。
她双眼通红,死死瞪着破碎的花瓶碎片,仿佛看到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她根本!不应该抱有丝毫希望。
他是杀人凶手,是叶家的仇人!
哪怕她放过他,他也不曾对她有过半丝怜悯!
“叶子妗做的一切,我会替她补偿,以后,别再让我听见你说她半个字。”他冷声警告,透出对叶子妗的无尽宠爱。
叶桐忽然觉得自己好可怜,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都像一个小丑。
她一厢情愿深爱的男人,一直都在保护另外一个女人。
是啊,他一直爱的人都是叶子妗,可怜她还一直自以为是,以为风柏煜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
哈,她真是个可怜虫。
“好。”
她深吸鼻子,用力抹去脸上象征弱者的泪,恶狠狠地瞪着风柏煜,“风柏煜,是你说的!从今天开始,我会让你把欠我的,全都还给我!”
这句话,像是五年前的自己说的,又像是现在的宣誓。
无论出发点是哪一个,她都不再爱下去!
风柏煜走了,身影那么决绝无情。
他走出医院门口,捂着心脏的位置。
助手匆匆迎上来:“风总,要吃药吗?”
风柏煜抬手,摇了摇头,脸色止不住的苍白,他看起来很辛苦,心脏的痛几乎要了他的命,他强忍着,看向助手问:“我要你做的事都办妥了?”
助手颔首,眼里有犹豫:“风总,真要这么做吗?那样公司会很被动!”
风柏煜深目凛冽,气势如虹:“他要玩,我陪他玩!他以为华耀还是当年的小公司,试图掌控我一生,哼,痴人说梦。”
助手心惊,看来BOSS主意已决。
为了爱,真的值得么?
风柏煜离开前,特地嘱咐助手,“找人过来暗中保护她,我不允许她受到半点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