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曼拍桌笑道：“这不更说明我们是同一个战壕里的伙伴？”
她直视着冷眼看自己的韩熙，眼睛里闪烁着斗志昂然的光芒：“我只是暂时待在低谷，况且你什么时候见我认过输？她对上我也并不是每次都赢，上次的偷窃事件你也有全程参与，那一下她不就摔得挺狠的吗？”
韩熙木然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她还记得从前的乔伊曼在她们面前被欺负的只知道掉眼泪，绝对不可能说出今天这番话，眼前的女人不知道经历过什么，蜕变的锋利而摄人，叫她也不由地被摄去了心神，竟然真的将她的话听进了耳朵，揉碎在心里。
乔伊曼察言观色，知道她正在一点点的软化，忙趁热打铁：“你和余嫣然只有竞争关系，不是她强你弱，就是你强她弱。”
“可你和我却可以是一个共生关系，大家能够一荣俱荣。”
“其中的厉害关系，我相信聪明的你是能够想明白的。”
乔伊曼话音一顿，脸上的笑容突然多了点什么，她撑起身子靠近低声道：“最后，祝愿你这朵玫瑰，能够以绝美的姿态，绽放在韩峰面前。”
韩熙的脸色终于一变。
乔伊曼也是无意间知道自己客串七哥的那部网剧里的男主角韩峰，竟然是重组家庭后韩熙的哥哥，而她对自己那个异父异母的哥哥感情还不一般，他的分量终于也成了压垮韩熙的最后一根稻草。
虽然有一点威胁的成分在，不过乔伊曼倒是如愿以偿地与韩熙建立起合作关系，从她口中也知道了余嫣然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之后她要再去见一个人，一个从乡下来的中年老男人。
乔伊曼动了动胳膊伸了个懒腰，稍微缓解了下身体的酸胀感。
布置古朴的包厢里，她一个人独占一张沉香木八仙桌，桌面上摆放着一个青花茶壶和一只配套的茶杯，除此之外别无她物，只她一人坐在包厢里自斟自饮，时不时对着衣领上的微型麦克风说几句话。
“你再问他余嫣然离开后有没有再回去看过他，或者给过他什么东西。”
隔壁包厢里，一个平头看起来踏实能干的小伙子给身边的五十来岁满脸沧桑的男人又斟了杯二锅头。
“老大哥，你那个大明星女儿以后就再也没回去看过您？这也太不孝了吧。”
男人从饭菜里抬起头来，唆了唆满是油腥的手指才去接那杯白酒：“谁说不是呢！除了偶尔托人给我送点钱回来，从没到老家来老子一回，亏我辛辛苦苦地把那个赔钱货养大，还让她来城里的土豪家里当阔小姐，谁知道她竟然光知道自己享福忘了家里的老子娘！”
“就是！这也太不该了！”平头小伙子连声附和，夹了许多牛肉叠在老人已经满了的碗里，“老大哥，来，吃肉，咱喝酒吃肉，回头再找你那个不孝的女儿要钱去，父债女偿天经地义。”
男人酒气上头，脸红的吓人，打着酒嗝拍胸脯说：“我告诉你小平，我那女娃子有钱得很勒，要多少她都有的，你别担心欠债的找上门来啊。”
“有老大哥你这句话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男人突然面色难看起来：“不行了，肚子里涨得慌，我得先去趟茅房放放水。”
小平哈哈笑一声，也跟着站起来：“我跟你一块儿去。”说完扶着他出去找洗手间。
踉跄的脚步声、关门声后是一阵尴尬的流水声，乔伊曼举杯的手一顿，觉得嘴里的雨前龙井瞬间变了味道，皱着眉头关掉了耳机。
澄黄透亮的茶水也被主人嫌弃地从口中吐出，沦为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