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今天店面里没什么事情,你直接去治疗瘟疫吧。”
小孟子在那里忙着自己的事情,正在收纳着药物,嘴里慵懒的提醒出一句。
“这店面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
顾舒闻声时脸色黑了黑,她的声音静了静,心中很不是滋味儿,许久才开口道,“不必了,我已经不准备去治疗瘟疫了。”
小孟子立马发现脸色不对劲儿,他靠近顾舒,十分郑重地问出口,“你是不是因为自己医死了几个人,所以不敢治病了?”
顾舒不敢想象,小孟子居然一言击中,她口吻带着一股纳闷,“你是怎么知道我心里?”
“这还不简单,你医死了几个人,全部的人都传开了,你知道还有人说你什么吗?”
小孟子也是丝毫不隐藏的隐藏先交代出来,“他们都说你是女巫,是个庸才,简直是出来招摇的江湖骗子。”
顾舒听到这话也只是苦涩的笑笑,她想到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了,也就无所谓了。
“不过姐我说这话你别来气,你听我讲,越是这个时候你越不能放弃,你放弃不就是给别人找出纠正你脊梁骨的机会!”
小孟子试图劝解着,这样的状况可不好。
“不过,我现在说什么你也别气。”
“反正这一切都跟我无所谓了,我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再多说什么了。”
顾舒的语气十分坚定,她的眼神带着一股执拗,坚定了自己不会再重返医学了。
“姐你还是好好想想吧,我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太草率,你至少要慎重思考一下再决定。”
小孟子发现顾舒有点恼火,小心翼翼的收回了口吻,转头去做自己的事情。
顾舒目光暗淡的盯着前方,思绪呆滞了许久才缓过神。
她待在医馆里也在研究着江燕妍的事情,剩余的时间一直在帮医馆打理一些闲杂琐事,诊病的事情她几乎都不出面。
只是有些卖药,她会出头,毕竟整个药房中也只有她一人能懂得全部的知识。
忽然间,药房门外传来一阵急躁的声音。
“快点走,跟我治疗瘟疫去。”
顾舒眼神迷茫地朝门外看去,只看到宋幕辰朝她冲过来,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往外跑,顾舒眼神黯淡的盯着他。
“你这是要做什么?我昨天都已经跟你讲过了,我不准备去了。”
“谁说你不去就可以不去的?世界上就没有轻易放弃的事情,而且,我这里有一个很棘手的病人,你先去看看这个病人再说吧。”
宋幕辰冷着声音提醒她,顾舒直接执拗的甩开他的手,“我说过了我不要去了,我干什么还要去呀?我万一把人医死了怎么办?你负责的起吗?我负责不起,我承担不起。”
顾舒激动的喊出来,眼前的宋幕辰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他张口解释着,“那个病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大夫可以医治,她是一个身患重症的女人,丈夫保守的要死,根本不让她与外界的男子接触,更别提治病,而且那女人偏偏是病在了私密之处,我们都没有办法可以治,可以治的只有你。”
顾舒盯着宋幕辰错愕的摇头,心声一直在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去。
“我不会去的,你不要在这里劝我了,就算是我不医治,她有其他大夫医治,会医治好的。”
顾舒现在已经笃定了,她去的话有30%的可能被医治好,假如偏偏发生在30%之内,她根本承受不起这份罪责。
“顾舒你是听不懂话吗?我再给你讲一遍,我说那是个女人,而且她有个保守的丈夫,现在的社会没有女大夫,如果你不去的话,就是看着她死,如果你去的话,把她救好了,她就是你救活的病人。”
宋幕辰低沉声音喊出来,试图喊醒顾舒的理智,而顾舒依然是错愕摇头。
她实在是不敢前去。
“你就医治了这两个病人,你就害怕了,那我觉得你也不配做当代第一女大夫,你根本没那个胆量。”
“以后如果你当成了当代第一女大夫,你是要给皇宫,甚至要给全世界都诊病,你会遇到各种疑难杂症,碰见各种死人,在你手里死的人数不胜数,如果你遇到这件事情就后退,我觉得你也不配有资格。”
宋幕辰留下冷冷的一句话转身就走,他甩开了顾舒的手,直接将顾舒推进药馆,他回头自己走掉。
顾舒凝视着那男人坚决的背影,眼神逐渐的暗淡下去,她的心里不禁思考着。
为什么全部的人都在指责她这个举动做错了?她明明感觉这个举动很对……
顾舒半夜想了许久,她辗转反复都无法休息,的确,那脑子里全部是宋慕辰的话。
她整个晚上都在纠结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她好像一切都明亮了,她主动的来找宋幕辰,“你带我去看看那个病人吧,我想尽尽我自己的微薄之力。”
她忽然间感觉,自己不能硬生生看着这条性命死去,这样的话自己实在是太残忍了。
她明明知道这个年代根本没有女大夫,医婆只是用着土办法去治疗她们那些土办法,时而有用,时而却是极为风险的。
“幸好你还有这个脑子,想通了这个问题,舒儿,如果你这个问题都想不明白,你也不配做第一女大夫了。”
宋幕辰眼神凝重地盯了她一眼,直接领着她上马车,坐着马车很久都没有到达目的地。
顾舒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问一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怎么会是这么远的路?”
“我们是要去京都边疆的一个小镇上,算得上一个小战场,病人是一个大将军,大将军的妻子病了,原本皇上是派我去治疗,大将军看见我是个男人,便将我赶了出去,皇上仍然是下令让我治疗,而且他们家的丫头也跟我说将军夫人的情况很糟糕。”
“所以我没有办法只能来找你。”
顾舒一脸深沉的盯着宋幕辰,此刻手心已经握成了薄薄的细汗,“那基本上是什么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