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清国这边气候四季如春。
九歌他们带过来的冬衣没派上用场，只能让人收拾了放起来，说不定哪天回去了呢？毕竟她的大仇未报。
虽然最重要的是镇南王府的那些家产，也不知道胖子有没有点眼色帮她打理。
从清宫回来，九歌晚上想要偷偷去隔壁，但被穆旭拦住了，非要一起去。
也不是知道是不是看不见的人心里没有安全感，穆旭这几天格外依赖九歌，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存在的。
最后九歌只好一张字条，大祭司再次从屋顶掉下来。
听到小丫鬟在外边的声音，九歌再次拿老鼠做了借口。
嗯，这里也有老鼠。
大祭司老脸一会黑一会红，看来下次得偷偷练练。
见他看到穆旭没有丝毫惊讶，九歌道：“怎么？你们早就见过了？”
大祭司觉得翻白眼实在有碍形象，但这个表情在这个地方很合适。
“算到了？”
九歌焕然大悟，对啊，她这个大师兄可是能召唤神兽的，不对，召唤别人。
看着九歌亮起来的双眼，大祭司忙摆手：“说是算的他，你，我算不出来。除非你找我第一个师傅。”
这个她好像听穆旭之前说过，大祭司第一个师傅跟药神是师兄弟。不过，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死了吗？算了算了，她还是不去了，惹不起惹不起。
“他能算。”穆旭忽然开口。
大祭司本来觉得噎着九歌很是得意，现在穆旭这么一说他顿时就不好了。
“能算？”九歌盯着大祭司。
大祭司冷笑一声：“是，能算。算完我就死了。”
如果在算九歌命运跟该穆旭命运中选择一个，他宁愿放弃转世机会选择后者。
九歌犹豫了，这毕竟是她亲师兄啊。她是一个重情义的人。
“那，师兄，你能算出自己能活多久吗？”
大祭司警惕的看着她：“不能。”
“哦。”
九歌失望了，其实她觉得如果大祭司在死的前一刻算一下她的命运，她的良心应该就不会痛了。
也幸好大祭司不知道，不然有可能直接气的现在身亡。
“叫我过来何事？”
大祭司觉得他这个师妹很危险，随时随地都在坑人，现在加了穆旭季更危险了，他还是速战速决早点离开比较好。
一说到今天的事，九歌就打起了精神，简单把今天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这件事，我要不要做。”
“九儿开心就好。”
还没等大祭司开口，穆旭道。
九歌伸手捂住他的嘴，穆旭轻轻舔了一下。几个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只可惜他看不见。
两个人的小动作直接被大祭司忽略了，他道：“这件事太后知道，只是一直没说罢了。这其中还有一段故事，只不过只有太后跟当事人知道原委，你做也无碍，只是那宁妃精神正常，你自己注意点。”
九歌点了点头，原来宁儿曾经是清皇的妃子啊。
大祭司正要走，九歌忽然抬头：“师兄什么都能算吗？”
大祭司踉跄一步，咬牙道：“不能！”
末了许是觉得九歌不会罢休，又道：“算一次是消耗寿命的。”
九歌一听便消了心思，这种以命算命的方法还是算了，并将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路，就算知道了以后又能如何，万一改变了，结局更惨了呢？
大祭司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九歌还在沉吟，穆旭扯了扯她的衣服：“夜深了。”
“哦。”
九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去休息。”
两人当然不是睡在一起，也只是隔壁，各自回房罢了。
第二天九歌回了宫里，连太医院都没去，直接被清皇拉到密室了。
今天的宁妃倒是安静了不少，九歌边检查边跟她聊天。
像宁妃这种的，聊天并不容易。
聊她跟清皇吧，肯定会聊到她毁容的时候，毕竟这事清皇也说了是因为他。
聊首饰吧，人家会觉得你是在羞辱她。
聊景色，算了，对方心里绝对会想打人。
所以九歌只能跟她聊吃的，美食。宁妃想来也是许久没跟人说过话了，两人居然聊的很愉快。
“那我可以以叫你九二吗？”安静时候的宁妃很温柔，光听声音就会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九歌点头：“当然可以。”
宁妃显得很开心，即使她笑起来，五官比不笑的时候还要狰狞。但她能从九歌眼中看得出来，对方对待她就像对待一个真正的朋友，就好像没看到她脸上那丑陋的伤疤。
“九儿的家人呢？”她忽然也很想了解一下这个在她经历过那件事后，第一个有好感的女子。
九歌略沉默了一下，宁妃感觉到不对，刚要说不方便就别说了。九歌便道：“都不在了。”
宁妃心疼的看着她：“对不起九儿。”
“噗嗤。”九歌看着她：“夫人不用道歉，都过去了，更何况我还有一个兄长。”
宁妃宽了心，也跟着笑了。
两人继续说笑着，九歌要帮她检查脸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宁妃却把她的手直接放上去：“没事，开始吧。”
九歌点了点头，开始逐一检查。
这的确是烧伤的痕迹，九歌微微皱眉。如果在现代直接整容修复就好了，虽然是整张脸，但烧伤程度还算轻的。
但在这个地方，别说她不会整容，就算她会也不敢轻易动手啊。
宁妃微微睁眼看到九歌的表情，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杀意，但也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了。
九歌自然也感觉到了，但她不动声色的继续检查。
半晌才道：“我不想骗夫人，但我需要时间。”
宁妃点了点头，温柔点的笑着：“没关系的，反正已经这么久了。”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声音难免带了些失落。
九歌没久留，承诺下次给她带好吃的点心后便离开了。
清皇在上边等着，九歌见到他也只说自己需要时间，并未做什么承诺。
但她这样也正好让清皇放心，若一上来就说有把握，清皇还真不好用她。
从清皇那出来她直接来到了藏书阁，在里边寻找关于容颜修复的书籍。着了半天也只有一个介绍淡化疤痕的方子。
毕竟清国是个好战的国家，医学方面也大多围绕着各种刀伤暗伤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