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米可没有就这样算了,拍着炕沿道:“大姐,无规矩就成体面,朱家是什么?是以孝为头,今儿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以后谁要是敢对长辈无故顶嘴,做出过分的事,也别怪我不讲情面,赶出朱家,想在留在朱家,就得要安生的守着规矩,想要当大小姐使任性,滚出去使,我不养废物,别吃着我的,用着我的,住着我的,还花着我的银子,却还要给我拖后腿。”
张傻婆也很坚定:“朱家是从穷苦人家到如今,但也不是没有家教的人家,小米说的很对,朱家有银子,不代表所有朱家人都有银子,要想不干活的使性子,我也不容,情愿少个子女,也不要没点规矩,自大忘形,目无尊长,还盼着家里人全力宠着,不可能。”
朱大米得了这些狠心,心里那是震惊到不行,原来在这个家里,自己不是很重要,随时会被丢弃,就连一向最好的娘,也是无情到狠心肠。
“我知道了,不就是我现在卑微,被你们欺负,等有一日我发达了,让你们跪在我的面前。”朱大米落下话,就支着身子,要自己离开。
冯宗礼去扶着,还被朱大米给狠狠的推了一把,让他差点就摔倒在石板上。
“我不需要你们假同情,收起你们的假情假意,没有你们,我一样能活的很好。”朱大米拖着虚弱的身子,去了另一个屋子里。
冯宗礼跟着去伺候,他就是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个时候丢下朱大米不管。
张傻婆看着朱大米这样,哭的很是伤心,拉着朱小米的手,念道:“你大姐,我是没有办法了,但现在不得不狠心,你要是有时间,也帮着多管教一下,娘这一辈子,就是没有硬气的时候,没人会听我的,就连你大姐都把我的话耳边风。”
张珠儿递过来手帕,心里不停的坚定信念,得要从小就管教好孩子,不能太过放任,思想得要管教好,要是养出个跟朱大米这样的,她可承受不起,要是以后她的闺女敢私下喝药把肚子里的孩子弄掉,或是媳妇这样,会气疯的。
朱传米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要是自己的闺女这样,得要气到吐血,自此不认这个样的闺女。
朱小米把他们的心思尽收眼底,无奈的道:“我会尽力,大姐会不会听,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去把大夫叫来,我有事要问一下。”
张珠儿想去叫大夫,被朱传米抢先一步,老婆还在做月子,怎么能让她去吹风,必须得要他这个当男人的去。
大夫叫过来,朱小米细细的问道:“我大姐的情况,还请大夫如实说,喝药打掉孩子,这喝的是凉药吧,加上天寒地冻的,受凉风是免不了的,加上身子虚弱,情绪也不好,会不会落下什么毛病?”
大夫一脸的为难,在朱小米面前,也不敢藏着:“我医术有限,也看不出个彻底,就我的经验来看,大米喝打孩子的药,量很大,才能一次就把孩子给打下来,伤身是一定的,加上看她的脉,寒入骨,很能根治,只怕以后都怀不到孩子,就是怀上了,也是怀不住。”
张傻婆一阵头晕,全身晃了晃,要不是张珠儿扶着,就倒地不起了。
朱小米早就看出来了,大夫来把脉的时候,没有说出来,是怕被冯宗礼和四夫人听到吧。
“能不能调理?什么珍贵的药材都可以。”朱小米还是念着亲情,要是能用银子来解决,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大夫也没有把握:“我是没有办法开药,等天灾过去,去城里,或是去京城,找医术高超的大夫,好好调理,或许是可以调理好。”
朱小米直问:“有多少把握?”
“好起来的可能,很小,除非是神医,对女子私自打胎,大量喝下凉药,打胎本身也很伤身,损伤的身体,没有多少可能调理好,只能靠运气了。”大夫对这方面,还有很了解的,对朱大米任性的行为,也是无比的可惜,好好的身子,好好的养胎,却成了后悔一生的事,以后要再生孩子,就看她的命数了。
这看命数,也就是没有多大的机会了,朱小米心里就是一沉,要是能早一些知道朱大米那么冲动,怎么也得要让他先把孩子生下来,再来说其它的。
现在她是后悔了,就是不知道这当事人,朱大米有没有后悔,要是当事人都不后悔,一切也就是没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