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这帮助,对朱小米来说,可是大好事,兴冲冲的抱着三两银子回家。
还没时门呢,就听到朱大米那扯着喉咙大叫的声音:“你怎么不去死,还活着干什么,谁让你做主的,为什么一定要害死我才甘心。”
院子里,散落着很多东西,看着似是别人送来的礼物,还不少。
进了房门,众人都在,朱老婆子板着个脸,还在怒瞪着朱大米,估计是怪她说话不好听。
朱大米哭肿了双眼,一脸的委屈又绝望又愤怒。
张傻婆紧紧的抱着她,无声的安慰着,朱传米青筋暴露,忍着气儿。
而在角落里,烂好人缩着个身子,脸上还有一些伤,估计是被朱传米打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朱小米心里都觉得有什么坏事发生,烂好人的突然出现,那就没个好事。
“妹,姐不想活了。”朱大米哭的很是伤心。
“传米,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院子里的东西,是谁送过来的?”朱小米冷着脸,先是看了一眼朱老婆子,这让她挑事儿。
再看了一眼烂好人,烂好人抱着个脑袋,就是害怕,就是一无是处,也少不了要坏事。
朱传米从牙缝出挤出声音来:“二姐,这事儿你一定要管,这个没用的爹,私下里应下了大姐的婚事,院子里的东西,就是男方送过来的,过几日就要来娶大姐。”
这还得了,烂好人还真是不死心,也难怪朱大米哭成这个样子。
“男方家是什么样的,可有了解清楚。”要是好婆家,也就算了,也不能怪到烂好人身上去。
“是个残废,少了一只脚,家里就是种田的,什么都没有,就存了一点老婆本,还想娶大姐,做梦去。”朱传米都不愿意自己的大姐嫁那种家族。
这换谁,都得寻死寻活啊,烂好人还真是本事,这本事不小啊,私下里就敢应下了,这是把女儿往火坑里堆,堆完也跟没事人一样,该喝喝该乐乐。
“传米,这爹,你以后还养他老吗?”朱小米那声音,都冷到了最低点。
“我没有这样的爹,以后也不会养他,就是养条狗,也不会看他一眼。”朱传米这个年轻人,血气方刚的时候,又要当大人,又还有没太大的能力,还急着娶老婆,受不得半点的折腾。
朱大米都要哭晕过去了:“我不要嫁过去,就是死,我也不嫁。”
张傻婆也是直掉眼泪,这大女儿好不容易条件好一些,能被一些人看上,想着选个好婆家,嫁过去能少些委屈少吃些苦,这嫁个残废,不说是朱大米,就是张傻婆也无法接受。
可她除了掉眼泪,什么也帮不了,说不上一句话,这应下的亲事,可是父母之命,就是报了官,也是算数的。
朱小米走过去,拎起烂好人:“你还真有本事,这本事还见长了,考虑过自己的下场嘛?”
烂好人还没有一些的愧疚之色,就是觉得自己脸上痛。
还理直气壮的道:“那么大姑娘嫁不出去,能有人要,还得感谢我,要不是我去跟人家说好,这一辈子也别想嫁出去。”
朱老婆子都听不下去了,喊道:“糊涂,就这一点彩礼钱,你是眼睛被屎蒙住了。”
朱小米坐下来,喝了几口凉水,给自己心里的火气压一压,天天不是朱老婆子就是烂好人的,这日子都过不安稳。
缓缓的道:“奶,我现在给你分析一下,大姐的婚事,这一家子是残废的,家里也是一般,也就是跟我们村上的人差不多,都是田地里头扒食的人家,看院子里的礼物,也就是平常的粮食,几块点心,泥腿子的过日子,也是拿不出多少银子来。”
“上次那个上门来提亲的,还算着有些数,都比这一个好,就光是彩礼,都多了不少,我们家里,要赚些银子不容易,爹这般的随意就应下亲事,这是把银子往外推,这彩礼收的少,那往后传米的亲事,就还得往后推不知多久,光是这一点,这婚事就不能应,大姐不能嫁。”
“再看看朱山花,那容颜,在这村里可没比大姐好哪儿去,奶也应该听着了,山花姐的彩礼,那可是十两银子,还是在镇上开了铺子,当着掌柜娘子,每天有收入,还应下了,往后她弟弟成亲,还会再给一点,这些日子,那些个鸡蛋什么的,没少往娘家拿,为什么山花姐敢这般的帮娘家,那是她找了个有钱的婆家,加上她的一身本事,大姐也不差,到时候要是嫁个好婆家,在镇上也开个铺子,来个清洁牙结石擦个指甲油,再添一些东西卖,那日子也是红火,这手里有钱,贴补娘家也就多。”
“可奶看看爹应下的这亲事,嫁过去,大姐不得养着他们一大家子人,这还搞不好要回来娘家拿一些,这前前后后的算一算,能比吗?这不是亏着了我们家,大把大把的银子,给了个穷人家,往后的日子,还少不得要倒贴,这倒贴到什么时候是个头,谁家姑娘听着了这样的大姑姐,都得先考虑好要不要嫁传米,奶这以后的日子,就得少了很多银子和吃肉的份儿,这都是爹的过错,这亲事,必须得给退了。”
朱小米这一条条的,一件件的,都是说到了朱老婆子的心头上去了。
朱老婆子的眼前,都能看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往别人的家里飞去,原本就想着留朱大米在家里好好的赚粮食,就没打算要嫁出去。
而且就是拦不住要嫁出去,那也是得在拿到最丰厚的彩礼,上次的亲事,那银子都没打动了她,现在这家更不如,这是割她的肉啊,还有朱传米的亲事,也得要抓紧了,娶多一个进门,也是多一个扒食的,她也能落的更加清闲。
这心里,一下子就有了主意,拍着桌子指着那没用的儿子骂道:“亏得我老太婆子养你那么老,那脑子都不会算了,这都应下什么婚事,就为着那么银子吃喝,你怎么不把自己给嫁出去,亏了良心的东西,我个老太婆子就指望着俩孙女的一点彩礼,你却拦着不让我吃口好的,你是真黑了心的东西,这些年的吃食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还不快去把媒婆叫过来,谁敢给我孙女说亲事,那是跟我过不去。”
“要是没有猜错,能找到这种婆家的人,也就是隔壁的朱小菜的娘,爹跟她娘走的近。”朱小米那脑袋一转,就猜到了。
朱老婆子那眼睛,一下子就要喷出火来,这些日子,出去没少被村里人指指点点,回到家里,孙子孙女也没少拿这事来说她,这肚子里的火气还没压下来呢,这又来一出。
这就关系到了利益,朱老婆子这不是在帮朱大米,也不是在打压自己的儿子,而是想到了自己的利益,那朱山花的家里,可是在村里风光到不行,那丰厚的彩礼和平日里的补贴,谁不羡慕,谁不想要。
难得自家的孙女也有这个本事,就是留在家里,也好过嫁去这种家族,不倒贴也是不会来往,这就是断了往后的所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