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嫁进何家,没过一天好日子不说,还从来没有被当人看过,不是冷眼就是指责,不是骂就是冷言冷语。
怀着孩子,没一个人把她当孕妇看待,就是村子里的媳妇,怀着身孕,还能得到一些照顾,她却半点都没有。
之前在朱家,众人都对她好,朱传米有好吃好玩的都紧着她,过的日子如小姐般,吃好喝好的,没让她受半点的委屈,还能有钱拿,时不时的来镇上吃喝玩乐,都恨朱传米的隐瞒不说,让她错失了被供起来过的日子。
王小雅把所有的不平,都转化成了对朱传米的恨。
每对比出朱家的好,恨意就多一分。
何家母也不是傻子,怎么会想不明白,可她想的明白又如何,外面的人可不管这些,只管传流言非语,到处都是说王小雅怀着别人的孩子,这样有着污名的孩子,就是长大了,也是得不到别人的认同。
何家的长子,何文书的大哥,何文亮开口道:“何家一向是有礼有名声,最是讲究面子,一家人被一人拖累,也是不公平,我身为大哥,又是长子,原本不应该说这些话的,可我不说出来,就对不起自己的孩子,何家的长孙,分家的事情,我同意。”
王小雅慌张的道:“大伯哥,不能分家,文书什么都不会,请给我们时间,等文书能赚钱了,再来分家。”
镇上可不是在村子里,还能分几点田地,勤快点也饿不死,还能去挖些野菜来吃,在镇上可没有地方可种粮食,也没有野菜可挖,真是会活活饿死的。
“也不要说我们不通人情,你说要多少时间?我家的儿子,眼看着就要去读书了,可不能因着你们,而让我儿子去读不了书,处处受别人的嘲笑。”何文亮一向是看不起自己的弟弟,装着读书人,在家里白吃白喝,什么事儿都不做,家里的好东西还得紧着他,是个人都会心里不平。
王小雅也是哑口,她怎么知道要多少时间,何文书那读书人的身份都被拆穿了,可还不是天天继续装着,就拿本书什么事都不管,开口就是骂人,不然就是打人,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说服何文书出去赚钱啊。
何文亮道:“娘,文书这些年没有吃过苦,也没有多少的本事,好在家里的钱都供着他读书了,这字还是会写的,出去摆个摊儿,写些书信混口饭吃还是可以的,就是会苦一些,娘就跟着我吧,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少了爹和娘的口粮。”
何文亮的心思,也是很精明的,爹娘这些年来,存了不少的银子,说是跟着他生活,基本不用花钱,还能得到不少的银子,这可是得了孝顺的名声,又能得到好处,何乐而不为。
这话说的漂亮,何家母心里也是这般想的,小儿子无望,要过好下半生的日子,自是要跟着大儿子,指望着孙子以后有出息。
王小雅咬着嘴唇,知道是无忘了,自己说的再多,也得不到婆婆的欢心,这要分家的事儿,由婆婆提出来,谁也不能说什么。
“那就这样说定了,一个月后,就分家,这些日子,就把家业什么的都分一分。”何家母看着王小雅就不顺心,越来越气,为着能多活几日,活的舒服些,还是早些分家为好。
王小雅跑了出去,坐在门口,泪如雨下。
朱小米走了过来。
冷笑道:“怎么着,高兴了吧,你害了传米,我很生气。”
王小雅擦着眼泪:“都是你们害的,是你们自己害自己,为什么不早说,要早说你在这里买了房子,又怎么会有今日,现在我婆婆要分家,你们高兴了,天天在隔壁看我的笑话是吧,你们也别想好过。”
“小雅,之前我真是错看了你,以为你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生活的人,我从不拦着,也没有强逼过你,一切的结果,都是你自己选的,之前我想过要告诉你买了房子,可你的绝情和无情,伤的传米太深,传米想过之后,不让说给你听,你要是不伤人,也不会有今天,看不起传米,就一直看不起啊,后悔不是给自己找难看。”朱小米不希望这恨意加深,都是邻居,要是闹的不愉快,大家都没好日子过,她还想过平静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