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爽朗一笑:“我当然信得过陆公子还有尊者了,只是既是合作,总该让我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陆景笙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低语一阵,中年男子顿时露出恍然大悟之色:“秒啊!秒啊!陆公子才识过人将来必成大器,哪像我那个儿子,成日里就只知道贪玩,不学无术。”
“申员外过奖了,谁不知贵公子是京都四大才子之一,远赴盛名。”
申阳申员外,京都首富,大名鼎鼎无人不知。
若非有他在背后支持,红莲圣教的势力也不会这么快发展到京都,死灰复燃。
申阳听了陆景笙的话却是一脸嫌弃:“什么狗屁才子,那小子我还不知道吗?他那点诗文功夫都是在烟花场上学来的,无非就是为了博女子开心而已。说起文采来,人家其它三位可是名正言顺的,他也就只配屈居末流,不然就是老天不长眼了。”
对自家儿子评论如此犀利,不愧是亲爹。
陆景笙只淡淡一笑,想起申鸿继就想起那日的事,好在他特地打听过,这一次苏婳留在宫中,他也可以放心下手。
冷昊焱做了那么多错事,也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了。
正谈到这里,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叫嚷。
“爹!爹?我爹呢?”
“申公子,你小声点,今日升平书斋闭馆,你可不能就这么闯进来。”
“为什么我爹能进我就不能进,难道还怕我不给钱吗?爹!爹!”
……
申阳一听顿时皱眉:“这个混小子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尊者、陆公子,我看今日就到这里吧,我得想办法把这个混小子弄回家,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的事。”
陆景笙点了点头。
眼见着申鸿继的声音越来越近,银面男子立刻隐于一侧的屏风中。
申阳忙开门出去,在门口正好撞见了申鸿继,当即就斥道:“你这个臭小子,在这里吵吵闹闹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又不是咱们府里,哪能让你胡闹?”
“爹,你在这里干什么啊?你是不是在见什么人?”
申鸿继觉得奇怪,伸着脑袋要往屋子里看,申阳一把拍在他的脑袋上,按住他的肩拉着他往回走:“让你在府里好好看书,你偏偷溜出来,跟我回府。”
“爹你太不够意思了,让我在府里做那些无聊的事,自己就跑到这里来逍遥快活。”
“胡说八道什么,你老子我来这里可是要办正经事。”
“什么正经事啊?你能有什么正经事?”申鸿继伸长了脖子往屋子里看,申阳连忙拽住了他,不让他张望。
申鸿继更加好奇,偏偏要看个清楚,一脸坏笑:“有什么我不能看的?我知道了,爹你该不会背着娘在外面喝花酒吧?让我看看你在里面藏了个什么女人。”
申阳气得吹胡子瞪眼,一掌打在他后背上:“你这个混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再胡说八道我打断你的腿。”
申鸿继一脸不满也越发好奇,眼见着申阳堵在门口怎么也不肯让他进去,他灵机一动,胡乱指了个方向:“娘!你怎么来了?”
申阳立刻望了过去,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申鸿继像泥鳅一样从他手底溜走,蹿进了房。
申阳想再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申鸿继冲了进去,气得直跺脚,赶紧追了进去。
申鸿继还以为进屋会看到什么女子,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毕竟老爹可是出了名的惧内,若是有了这个把柄在手,老爹也得对他客客气气的,至少这一段时日不敢怎么约束他了。
然而当他看到屋中的场景时,却吃了一惊,没有他想象的莺歌燕舞,不过是一间普通雅致的小屋,屋中只坐着一个男子,不慌不忙的喝着茶,偏偏这个男子他还认识。
“陆兄,你怎么在这里?”
申鸿继怎么也没想到屋子里的竟是陆景笙,脸上的嬉笑顿时收敛了几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他不要紧,可总归要给老爹几分颜面。
陆景笙脸上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微笑,礼貌且客套:“申兄。”
申鸿继自然而然的坐到了陆景笙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哎,早知是你我就不那么期待了,我还以为我爹金屋藏娇呢。”
申阳直接一脚将他踹到了凳子下:“陆公子面前不许无礼。”
“是是是,我和陆兄可熟的很呢,爹你来见他也不知道带上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你说道说道,不过你和陆兄在这里做什么啊?”
申阳面带怒容:“这是老子的事,你不用管。”
申鸿继从地上爬起来,扶正了凳子重新坐了上去,一脸不满:“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我都成年了。再说了爹你也说过,今后申家的家业可是全都要交给我的,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你还顶嘴。”申阳抬手就要揍他,却被陆景笙拦住了,“申伯父,告诉申兄不要紧的。”
申阳诧异的看了陆景笙一眼,只听陆景笙不慌不忙道:“其实是这样,我们陆家准备在城中开一家店铺,但对生意方面却是一窍不通,所以便来请教伯父。”
申鸿继更加惊讶:“做生意?陆兄你对什么生意感兴趣啊?问我也成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老爹能解决的事我也能解决。”
申阳当即斥道:“你解决个屁,生意上的事你懂个屁。”
似乎被骂习惯了,申鸿继也不反驳,好像根本没听见一样,脸不红心不跳,表情没有丝毫波澜。
陆景笙依旧微笑:“是我疏忽。”
申鸿继还想继续再说什么,申阳已经揪住了他的耳朵:“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在家好好抄书你抄哪儿去了?还敢跟踪老子,看老子回去不打断你的腿。”
申鸿继歪着脑袋,一边大喊:“我错了我错了,爹我知道错了,你快放手,再不放手耳朵就要掉了。”
然而申阳根本不听他的求饶,拽着他的耳朵把他拖走了。
小厮重新关上了房门,躲在屏风后的银面男子方才走了出来:“申阳这个儿子留着也是也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