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很难看，眼里没有神采。看起来，可怜巴巴。
她勾了勾唇，突然笑了。
云卿卿，云家家破人亡的那天晚上你曾发过毒誓，不会再爱上洛司晨那个让你伤透了心的男人。可现在，你还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男人。
甚至，爱得比以前更深。
就算再一次受到伤害，也是怨不了别人。飞蛾既然选择了扑火，就得知道该有自取灭亡的一天。
……
云卿卿上了楼，洛司晨才从黑暗的角落里出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他的眼眸深邃。
洛司晨没有回房间，房间里面已经没有她的气息。他从来没有觉得那个房间没有了她的气息之后会空荡得那么可怕，以至于他一分一秒都呆不下去。
他到了书房。
书房里有云卿卿的气息。房间里，被子上，沙发上，每一处。
嗅到属于她那特有的气息之后，他那颗狂躁的心终于是安稳了下来。
幸好他没让佣人将书房里面的东西全部换掉，不然他今晚又是难以入眠的一个夜晚了。
洛司晨躺在书房的床上。呼吸间，床单，被套，枕头上都有云卿卿留下的气息。
那是一种淡淡的，很容易被掩盖掉的味道。
洛司晨猛然回神，从床上下来，他没有洗澡，身上有汗味。他怕自己身上的汗味会将她的气息掩盖掉。
他以前就住在书房，书房的浴室里面各种洗漱用品都齐全。可他却迟迟没有洗澡。
因为他发现浴室里面的沐浴乳并不是他们经常用的那种沐浴露，他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习惯了那种香味。
那种习惯，深入骨髓。
洛司晨没打算回房间，只打了电话，让佣人将那瓶沐浴乳从房间那边给他拿过来。
五分钟之后，佣人没有过来，只是打了电话过来。
“少……少爷，我刚到房间看过了，少爷和云小姐经常用的那瓶沐浴乳，已……已经被打包一起送到云小姐新的房间去了。”
话筒那边，佣人的声音支支吾吾又小心翼翼的。
“……”
洛司晨没有说话，他紧抿着唇。倒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少爷，需不需要我现在到云小姐那边给您拿过来。”佣人又恭恭敬敬地问。
佣人只是问问，但私下里还是觉得少爷不可能会执着于那一瓶已经用过一半的沐浴乳。
毕竟，时锦山庄里又不是没有新的沐浴乳了。
“好。”
洛司晨瞪着黑暗中的某一处地方，淡定地开了口。
对于洛司晨来说，那瓶沐浴乳本来就是时锦山庄里的东西，而时锦山庄里的东西，无论大大小小都属于他，他让佣人去拿回来，那无可厚非。
佣人愣了愣，到底是没有想到少爷会应这么一声好。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利落地应了一声。
“好的。”
洛司晨没说再多，很快就将电话挂断了。
佣人将电话挂断之后，往云卿卿的房间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在想。
那瓶沐浴乳有什么特别的。怎么少爷这大半夜非要用那一瓶沐浴乳洗澡。
她在时锦山庄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少爷那么偏爱某一种东西，今天这瓶普通的沐浴乳倒是开了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