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言之说完,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我也要走了,带上我,我都三天没好好休息了。”
“.......”
谈伯禹长腿迈出去:“让云丞送你,我今晚不去浅水湾。”
“忘恩负义!”
郁言之看着谈伯禹的背影,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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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谈家,谈伯禹刚进客厅,就看到了谈仲。
他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孤独。
自母亲死后,再到陆姨嫁入谈家,谈伯禹就很少看到父亲身上显露出的孤独感了。
今天,他走进去,谈仲看到他,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开口:“坐。”
谈仲给自己的儿子倒了一杯茶,他笑:“伯禹,以后凡事都要留点余地,心里有了女人,就要懂得收敛锋芒。”
谈伯禹身上沾上了轻微的血腥味,谈仲多精明的人,纵横商场几十年,怎么会这点东西都看不出来。
谈家家业,谈伯禹不要,他要自己去拼,开创了属于他自己的商业帝国。
谈仲感到欣慰,自己的儿子总算有了出息,不负自己的期望。
可他有时也感慨,高位坐久了,软肋便越多。
但有一个就足够了。
“和黎黎谈的怎么样了。”
谈仲开口询问。
“她刚回国,总要适应,她是个心思通透的女孩儿,有自己的想法,我怎么能擅自将自己的观点强加给她?”
谈伯禹回答道。
谈仲浑浊的眼睛看着谈伯禹:“是她不愿,还是你不舍?”
谈伯禹回答:“两种都有。”
“伯禹,你的心思,爸爸还能看不出来?”
谈伯禹听见这话,忽然笑了下:“爸,我有什么心思?”
谈仲食指隔着空气虚点了几下对面自己的儿子,他笑着说:“跟我还装?”
“黎黎从小就聪明漂亮,谁都喜欢,当年她坚持要去非洲做战地记者,我准备了两道防线要拦截她,其中一道就是你,可你却放她走了,你可知,黎黎去非洲那三年里,云云总是半夜哭醒?黎黎和她有隔阂,你却还让黎黎出国,在这三年里,她一个电话都没给家里打,你知道云云多担心吗?伯禹,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害的她们母女隔阂越来越深,你要负很大的责任。”
这一席话,算是挑明所有,摊开来说。
“爸,您真的认为,是我的一己私欲,让陆姨受苦了?您认为,黎黎当年的出走,真的只是因为你们的结婚?也许是有这种可能,但压倒最后一根稻草的究竟是什么,我想您比我更清楚。妈走得早,您独自一个人撑起这个家,把我抚养长大,让我能有如今的成就,我很感激您。陆姨是个好妻子,可她能算是一个好妈妈吗?她.......”
“你给我住口!”
谈仲怒喝,他站起来,气势不输谈伯禹半分,他指着谈伯禹:“谈伯禹,你给我适可而止!”
说完,谈仲听到楼上传来的关门声,他抬眼看上去,瞪了一眼谈伯禹:“伯禹,说话注意点。”
谈伯禹看到急匆匆的上楼回卧室哄陆云的父亲,他心中憋了一口气,却无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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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尤黎起了个早。
她今天要去报社报道,已经接到了主编宋微的消息了。
尤黎精神饱满,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有床头柜上的照片,又对乔恩开口:“乔恩,妈妈给你做好了饭,你自己吃,妈妈要去上班了。”
乔恩跑过来亲了亲尤黎的脸颊,尤黎笑着摸他细软的头发:“好啦,妈妈走啦。”
“妈妈拜拜~”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