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说。”
“我想你帮我查一个人。”
“言仁海。”
这个名字说出来,谈伯禹的心忽然震了一下。
他看着尤黎,笑着问她;“我能问问原因吗?”
“他曾经是爸爸的上级。”
谈伯禹把水杯放在茶几上,他说:“你和言朗很熟吗?”
“言朗.....是我朋友。”
听到这个回答,谈伯禹点了点头:“好,查出来我通知你,不过,黎黎,你现在是不是该洗漱休息了呢?”
尤黎拉住他的手,亲昵的开口:“谢谢哥哥。”
她笑的像一只小动物,撒娇向自己邀宠。
谈伯禹揉了揉她的头发,柔软的触感,他心疼却不能阻止。
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谈伯禹,不能自私。
他在心底告诫自己,她不是小孩子了,她有成年人的承受能力,谈伯禹,你不能剥夺她知道真相的权利。
是啊,她不再是那个哭着的小女孩了,她该是那个聪明向上,活泼勇敢的女孩子,而不是被自己包裹在羽翼下,不知人间疾苦的菟丝花。
可,在他心中,她还是那个会抱着自己哭的手足无措的小女孩,会在父亲离世时强装镇静,然后躲在卫生间哭到眼睛通红。
这是他一直爱着的人,他不想她受伤,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有多残忍,当得知自己一直生活在一个虚假的故事里,该有多痛苦,他明白,所以不想她承受。
但愿,上天怜悯尤黎,让她可以少受一点苦,如果可以的话,用自己的生命来换,他也愿意。
**
言家。
言仁海坐在书房,他想起了几天前那个女孩。
尤黎。
原来竟是......
他低下头,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过摆在办公桌上的全家福照片,而在照片的后面,还藏着一张单人照。
上面男子的眉眼,是当年的尤然。
背景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多少年了啊尤然。
他眼眶湿润,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尤然无疑是他带过的最好的兵。
他无畏无惧,尽管拖家带口,可他愿意为了打击毒贩,亲自深入金三角。
金三角毕竟是国外,尤然为了活捉那个毒枭,配合自己演了一出戏。
为了取得毒贩的信任,他尝了一口那罪恶的粉末。
由此,他的生活彻底改变。
而当他牺牲时,自己已经升官。
很多次,他想要问上级,为何不把尤然调回来,可他却因为懦弱,不敢去问。
其实仔细想想,就能想明白。
为什么不把尤然调回来,原因清楚的摆在眼前。
不过是利益驱使,谁都想坐在那里升官发财,生死之事就让别人去做,反正最后他死了,功劳是别人的。
“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言仁海擦干了眼泪,将那相片摆放至原处,他说:“进来。”
门外走进来的是言朗。
看到言朗穿着警服走进来,言仁海觉得异常刺眼。
他总觉得,这套警服是在看着自己,让他觉得愈发愧疚。
“这么晚了,有事吗?”
他问。
言朗脊背挺的笔直,他站在自己父亲面前,挡住了从头顶倾斜下来的灯光。
“爸,我要去执行任务了。”
他说的坚定,言仁海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当他抬起头,看向言朗时,他皱着眉,站起来,走到了言朗面前:“什么任务?言朗,你疯了?!”
言朗不卑不亢:“我没疯,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言仁海却发了彪:“你给我滚回来!”
言朗停下脚步,他没有转身,言仁海看着他的背影,一只手撑住桌子,一边说:“言朗,我不许你去,那该有多危险你知道吗?!你无知无畏要去,你知道去了的人,都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