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丞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
和上次的一模一样。
令他神往，令他神魂颠倒。
“苏小姐，顾总在外面催了。”
女佣的声音传过来，苏虞转身时，脚步打滑，顾丞伸出手扶住了她，她的肌肤白皙，近在咫尺，让人忍不住想去触摸。
苏虞低声说：“谢谢。”
她离开了。
顾丞却对她念念不忘。
他是家里最小的，任何人都对他提出来的要求尽量办到，可他从未喜欢过任何一个女人。
又或者说，是从未对哪一个女人有过这样的心思。
而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嫂子。
顾丞在面对顾书青时，心中滋味万千。
**
顾书青的电影在八月份杀青。
那天，刚好是电影节，顾书青的另一部电影入围，他去参加。
当万众瞩目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时，他冷峻的眉目在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好看。
当晚，顾书青拿到了一个最佳导演奖。
他驱车回到清水居时，客厅内灯火通明。
液晶电视上恰好正在放他的电影——
《画眉》
这是助他拿到最佳导演奖的电影。
剧中的男女主人公相识在一场雨夜，男主抱着发烧晕倒在路边的女主去了医院，之后的一切，好像都那么熟悉，像极了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每一刻。
他抬眼，看到了苏虞。
她自楼上下来，一袭长裙，美艳夺目。
与他初见她时，并无任何差别。
若说有差别，也只不过是她愈发美艳，愈发让他动心。
“恭喜你。”
她朝自己举杯，然后缓缓喝下了那杯红酒。
而他却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你终于拿到了奖杯，我看了你的电影，觉得好熟悉。”
苏虞一字一句的说：“后来仔细一想，这说的不就是我吗？”
她说完，自嘲一笑：“我就好比那笼子里的画眉鸟，被人操控，被人训练，从一开始的挣扎到最后的无力反抗，夜夜为你歌唱，你就是那个操控我的人，顾书青，这部电影的读后感，我说的对吗？”
顾书青解开了衬衫扣子，坐在沙发上，眉目晦暗不明，但他声音低沉：“对。”
“你第一次见到我，你为我包扎伤口，苏虞，那是我第一次喜欢女人。”
他凝视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字字都敲打在苏虞的心上。
“知道你叫苏虞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以后我该怎么做。但是虞儿，你扪心自问，我对你，不算好吗？顾家的人个个都要我将你除掉，免得养虎为患，可我不愿意，因为我喜欢你，我连一点苦都舍不得让你吃。”
“虞儿，你装疯卖傻，我随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虞儿，你说我无耻，可你又可曾知道，你的父亲，才是最无耻的那个。”
顾书青想，既然要说开，那就干脆说透。
再次从他嘴里听到父亲，苏虞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当年，父亲做过什么，她并不知情。
只知道父亲做错了事，她只是相信法律和司法是公正的，父亲确实贪污受*贿。
可她并不知道，顾书青在这其中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她看着顾书青，嘲讽的笑：“是啊，我父亲无耻，所以你报复了他还不够，还要报复我，羞辱我......”
顾书青对上她溢满泪珠的眼睛：“虞儿，我和你说过，顾家的关系太复杂，不止我一个人掌权，他们也很关键，我.......”
“既如此，你放了我。”
苏虞冷冷打断他的话，显然他的这番说词根本无法让她放下一切。
他们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