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医生走远了,杨母哭的满脸泪,她捂着嘴:“我的女儿啊......”
尤黎扭过头看到杨母跪在了杨凤的病床前,她想走上前,却被谈伯禹拉住:“黎黎,别过去了。”
她知道他的顾虑,这时候过去,难免会被正处在激动情绪的杨母所误解。
毕竟她是记者,这无异于在当事人的伤口上撒盐。
尤黎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有时候,她也恨自己,恨自己无能为力。
不过这世间,有几个人可以做到尽善尽美呢?
谈伯禹牵起她的手:“不要伤害自己,世界太大了,你不可能帮助到每一个人,他们都有自己的命。”
“我知道。”
我知道,我就是忍不住难过。
其实,本该可以不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的。
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黎黎,我们走吧。”
陆云从楼上下来,看着尤黎:“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你在看什么呢?”
陆云顺着尤黎的目光看过去。
“唉,真可怜。”
“但愿下辈子的她,可以幸福快乐。”
陆云听到了尤黎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她看着尤黎,握住了女儿的手:“我们走吧。”
“好。”
这世上,不幸的人太多了,她不可能每个都兼顾,所以只好在心底祈祷,愿上帝怜悯世人,同时,她也想到自己。
愿上帝怜悯自己。
阿门。
........
李子漾带着两个干警来到了医院。
他长身玉立,站在杨凤病房的门前,轻扣。
“谁?”
“警察。”
李子漾推开门,看到了杨母哭的红肿的眼睛,他手里提着水果,放在了桌子上,又看向了病床上的杨凤。
惨白的脸颊,鼻孔里还插着呼吸机。
他低着头,声音很低:“您好,是杨凤的家属吗?”
“是,请问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
李子漾掏出警察证给杨母看了眼,杨母也不甚在意,她大概也猜到了李子漾此行来的目的,她坐在椅子上,生无可恋的说:“你们也看到了,我女儿她.......”
说着,便潸然泪下。
李子漾从桌子上抽出纸巾递给杨母:“您别伤心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等杨凤醒来,可以向法院起诉离婚,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帮您取证。”
杨母听完后,觉得奇怪:“我没报警,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阿姨,是有位好心人告诉我们的,我想,大概是杨凤的好朋友吧。”
杨母点点头:“我有凤凤家的钥匙,但是......我估计现场的痕迹,都被那个畜生给毁了!他毁了我的凤凤啊!”
李子漾安抚性的开口:“阿姨,您要振作起来,现在杨凤处于昏迷中,您要时刻守着她,以免曹岩兵报复。”
“嗯,我知道。”
走出医院,李子漾叹了一口气:“真是世风日下。”
他身后的警察忿忿不平的说:“这还算是男人吗?!自己的老婆都打!”
“他已经不是人了,说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他根本连畜生都不如!”
另一位嘲讽的接过话茬。
“好了,你们两先去杨凤家取下证吧。”
“是!”
李子漾转动着车钥匙,正准备上车时,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揉了揉眼,那人已经不见了。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李子漾发动引擎,而此时,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那边是言朗的声音:“子漾,怎么样?”
“情况有些严重,我去问过医生杨凤的病情,他和我说了这么一句话:‘身体上的伤痛总会复原,可心灵上的疼可能永远都无法解开’。”
言朗沉默了很久,半晌,他才说:“我们管不了那么多,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抓住那个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