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黎还在沉睡中。
谈伯禹拿了些水果,病房内没有人,陆云不知去了哪里,谈伯禹走进去,看到了病床上的人儿。
他坐在床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将吻印在她的手背上:“黎黎,醒过来吧。”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陆云拿着饭菜走进来,她脸色很淡:“谈总。”
谈伯禹对她也没有好脸色:“陆姨,我叫您一声陆姨,是因为你还是我爸爸的妻子。”
“我是你爸爸的妻子,黎黎就是你的妹妹,哪怕是异父异母的,也是妹妹。”
陆云讥讽的说,她看着谈伯禹:“我知道谈总手握权势别人说什么都不在意,可你要明白,只要我还是你爸爸的妻子一天,那么你与黎黎,就绝无可能。”
“谈总的爱,还是别太自私了。”
谈伯禹站起来,他高大身躯给陆云压力,可她却毫不畏惧。
“陆姨说的什么话,谁说尤黎必须是您的女儿?”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陆云身体颤抖了下。
“你.....你什么意思?!”
谈伯禹轻笑:“字面意思。”
“还有,尤黎的病情我会请最好的医生,不劳您费心了,五年前的您从没顾及过黎黎的感受,如今又何必在她病床前惺惺作态呢?”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陆云的声音传入谈伯禹的耳朵内。
男人回头,看着他,眉宇间气势逼人:“我当然有资格,你口口声声说为了黎黎,说为了让她有一个家,为了让她能感受到温暖,你不询问她的意见,在尤然离世不到一个月,迅速与我爸爸结婚,你有关心过黎黎的感受吗?你但凡问过她,就不会造成今天的这个结果,所以,黎黎远走非洲三年,你哭的不冤。”
“知道吗,你的生日,黎黎亲手为你做的蛋糕,你一听到自己儿子进了医院,连个解释都不给,转身就走,从那刻开始,她就对您彻底失望了。难道如今,你还自作聪明的认为,尤黎的心百毒不侵?”
“这五年来,你心安理得的坐着你的‘谈夫人’的位置,你可曾真正关心过你的女儿?你可知,她受过的委屈,遭受过的苦难,你可曾真正的将她放在心上过?如今来说我没资格,未免太可笑。我陪她五年,看她从一个少不更事的少女变成一个记者。反观您,您除了会委屈,还会做什么?”
“不过,我还要感谢您的养育之恩,黎黎能在这样的家庭状况下,她的心能够始终如一,离不开您的教导,但是陆姨,教育和关怀,并不冲突。尤叔叔的事情,你是有委屈,但黎黎这么多年对您疏远,真的只是因为尤叔叔的事吗?您有真正想过吗?”
谈伯禹从不和任何人讲太多的话,因为有时候说的太多,代表了他的态度。
尤黎是他心爱的女人,他舍不得她,对于她的母亲,他只能做到尊敬,做不到如待亲生母亲那般。
陆云这个母亲,做的太失职。
他转身深深的看了一眼尤黎,然后转身离开了。
陆云愣在了原地,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慌忙中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
她看向尤黎,眼前却一片模糊。
奇怪,这泪怎么越来越多,擦也擦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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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
夜半依旧灯火通明。
谈伯禹下了车,径直走了进去。
言朗抬头看到了男人的眼睛。
“谈总。”
谈伯禹并没有和言朗多说,他问:“事故调查的怎么样了?”
男人坐在椅子上,长腿随意交叠,言朗看着他的姿势:“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