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杳杳不耐烦了,直接开口,“你俩一路货色谁也别说谁,好了我走了,别来烦我。”
俞房儒脸色铁青,杳杳没有管他,甚至还在路过他时突然出手推了他一把。
最好摔死你个死渣男,由得自己开心追求阳桃,不喜欢后又任由司霜凡欺辱阳桃不闻不问。要不是她过来了,阳桃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俞房云自然不可能摔死,他很快就稳住了平衡。他看见了杳杳伸手,以为她想通了,心中一动,正要转身握住她的手,就被狠狠地推了一把,险些坠下佩剑。
他看着杳杳远去的背影,眸中阴暗的情绪疯狂涌动。
杳杳小心翼翼地控制佩剑下降,生怕一不小心一个侧翻她头先落地之类的。小院似乎还是那个样子,青青藤蔓爬满了院墙。
她拎着醉鸡和花雕,没有手敲门,只能开口道:“郁宴临,你在吗?”
房门应声而开。
郁宴临没想到刚走了俞房儒就迎来了杳杳,他怕两人路上遇见会被杳杳发现什么,但仔细看她的表情……看她没出息盯着醉鸡的模样,应该是没发现什么……
“这是我特地下山给你买的!买的人特别多,我排了好久的队……你尝尝!”
郁宴临已入大乘期多年,早已辟谷,有时会捞上几条他养得灵鱼熬一锅鱼汤增补灵力。换句话说,他大概几千年都没有吃过凡间的食物了。
毕竟这些食物里面杂质太多,久而久之,修真者每次突破所排出的那些污垢,也正是这些堵塞在经脉中的杂质。
他看看杳杳盯着他的亮晶晶的眼神,突然就开不了口,只能拿起筷子尝了一块,违心地说:“还不错。”
“你再尝尝这个酒……”
酒倒是可以喝一喝。
“……哦对了,小孩子不能喝酒,还给我。”杳杳探身,硬是把他的酒杯夺了过去,酒液也洒出几滴,“小孩子喝酒会长不高的。”
杳杳自己尝了一口酒,唔……不是,究竟为什么会有人爱喝酒啊,这玩意儿又辛又辣。
再看郁宴临,盯着被她夺走的酒杯,幽幽开口:“想必阳姑娘小时候偷喝了不少酒吧。”
杳杳:“……”
你才矮你全家都矮。
吃完后,杳杳掐诀收拾了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试着像郁宴临打听一些事:“你一直住在山上,有没有碰到过什么怪物啊?我上次下山就碰到了。”
郁宴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懊恼地对杳杳说:“上次,是我忘记告诉你了,这山上,每到十五的夜间,就会有很多怪物冒出来。我在院外种了绿藤,那些怪物不喜欢这种绿藤的味道,所以不会靠近我的小院。你……你上次碰到了多少,受伤了吗?”
眼前的美少年满脸自责,微微低下头去,软糯的声音越说越低,甚至眼眶都红了几分。谁能忍心看这么好看的小少年伤心啊?反正杳杳不行。
她急忙开口安慰道:“我没受伤,我这么厉害怎么会受伤呢?只是你一个人住在山上更要小心一点。这山上怎么会有这些怪物呢……”
“这我也不知道……”郁宴临眸光微闪。
杳杳没有注意到,她眼见着天色暗了,准备起身离开了:“我今天还要搬个家,是不是忘记和你说了,我已经成功混到那位的记名弟子了……我得先走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郁宴临的声音软软的,“这里有房间的,你休息一晚再去好不好?”
阳桃要搬到为霖峰的事郁宴临自然已经知道了,这也是俞房儒方才来告诉他的事,不过,阳桃当初和他说的是用混元丹换记名弟子,而方才,俞房儒对混元丹只字未提,只说了宗主替他收了一个弟子。
这件事暂且不提,现在,他要让杳杳留下来。
杳杳沉迷美色,差点就没出息地答应了。最后一丝理智拉着她说:“我下去一趟,把东西收拾好放到为霖峰就回来好不好,很快的,我现在可以御剑了。”
郁宴临就知道阳桃最吃他这一套,放下了拽着杳杳袖子的手,低低地开口:“那你不要骗我。”
“肯定不会的。”杳杳内心充满怜爱,疯狂立flag,“我很快就回来。”
这个小可怜,这么粘人,一定是在他家族里吃了不少苦。杳杳御剑回去的路上一直脑补着郁宴临的凄惨身世,几乎把她自己的脑补给虐哭了。
快到时,隐隐看见自己门前有一大堆人在,杳杳突然心生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她才跳下剑,就有两个人迅速闪到她身边反手制住了她。这两人应该都是内门弟子,都是金丹中期的修为,一个她都打不过。
她没有开口,静静地看着这群人表演。当她看到司霜凡的时候就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再看那个站在角落里不敢抬眼看她的许苗儿,许苗儿身边挑唇笑着的颜夏元……等等,颜夏元?她竟然也在这个副本!
她都想不通,好歹也是室友,失踪后见面就是要害她。在同一个副本碰到,还是要害她。她究竟怎么着颜夏元了?
“阳桃,私自偷盗宗内至宝,你可认罪?”颜夏元高高在上地开口道。
杳杳看了一眼那个据说从她柜子里搜出来的玉盒,没有说话。
周围围观的弟子窃窃私语。
“她不说话,真的是她偷的?这样的人也配在少宗主的身边?”
“不管是不是她偷的,司霜凡说是,那就是了。”
“是啊,少宗主不在宗内,就是一时失手,审讯时把她杀死了,少宗主还能让司霜凡抵命不成?”
“可她毕竟也是老祖的记名弟子……”
“阳桃完了……”
“看来你是默认了。”司霜凡冷笑道,她脸色还苍白着,“按照宗门门规,将她压入水牢,明日提审。”
水牢阴寒无比,杳杳如果是原来的筑基期,关一晚上,绝对就没命了。这个司霜凡是真的很想让她死啊,不惜冒着危险偷盗出宗门至宝来栽赃她。
不过她现在已经是金丹期,关一夜还是能熬过去的。司霜凡明显就是要趁白寒道不在弄死她,她到了金丹期,关一晚死不了,她晚上肯定还会再来的,所以自己绝对不能被锁住。杳杳心中默默算计着,押她去水牢的是两个静堂弟子,修为都是金丹中期。
她的幻境只能作用在一个人身上,该怎么支开一个呢?或者用幻境迷惑一个,让她和自己一起打晕另一个?
很快就到了水牢,这是一个寒潭,锁链在寒潭中央,森森寒气不停从潭中浮起。
其中一个静堂弟子看着寒潭皱了皱眉,开口道:“我肚子突然有些疼,先走一步了。”
“你……”另一个静堂弟子懊恼地看着她的背影,“惯会偷懒,看我不告诉师父。”赌气地说完,没好气地推了杳杳一把,“看什么看,进去!”
杳杳被猛地推到了寒潭之中,寒气顿时从足底钻入,深入骨髓。寒潭不是很深,只到她胸口。杳杳勉强站住,不停地打着冷战。那一个静堂弟子也差不多,她把杳杳拖到寒潭中央,用锁链把杳杳的双手吊着锁上,就忙不迭地离开了。水牢的门也被紧紧锁上。
再看寒潭内,杳杳哪里有被锁住。她刚才对那个弟子使用了幻境,让那弟子以为自己锁上了杳杳而已。这也得谢谢那个偷懒的静堂弟子,不然还要打晕一个,太麻烦了。
这整个牢房是围绕着着寒潭建起来的,一点空隙都没有留,在哪儿都得泡在森森潭水里。杳杳觉得一会儿来杀她的应该是司霜凡,颜夏元才筑基期,她不会来这里。杳杳站在门的一侧,贴着墙站在寒潭中,这样她可以在来人开门的瞬间就杀死她,那是她唯一的机会。
寒气无比湿重,泡的久了,杳杳恍惚地觉得自己的腿似乎都没有知觉了。她暗骂自己蠢,连忙在水中走动,活动自己的双腿,针扎般的刺痛让她的双腿有些麻木了。
另一边,许苗儿正要睡下,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她大惊,不会是阳桃回来了吧?不会,不会不会的,别说她不可能回来,她就算回来了也不会敲门的。
许苗儿这样想着,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名少年,唇红齿白,眉目清俊,他开口,声音软软糯糯:“阳桃姑娘在吗?”
“她不在。”许苗儿说完就要关上门,却骇然发现被少年撑住的门她丝毫无法撼动,再看那少年,身形竟缓缓拔高,脸庞也逐渐棱角分明,俊美无俦。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充满寒意:“阳桃,在哪儿?”
“她,她……她在水牢!不,不是我做的,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啊!”男人骇人的威压下,许苗儿直接瘫坐在地上,语无伦次道。
男人瞥了她一眼,霎时间,许苗儿的动作就停顿住了,像是定格在了那一刻,她满脸还是惊恐万分的表情,却已是毫无生机。
男人转身向水牢走去,一刹那身上紧绷的少年衣物就换成了飘逸的一袭黑袍。
郁宴临很快就到了水牢。牢门前守着的两个元婴期弟子,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男人恐怖的威压震慑地瘫倒在地。郁宴临轻描淡写地捏碎了牢门的锁,正推开门,斜刺里猛地刺出一把剑,正往他胸口而来!
凝结了金丹修为的杀意凛然的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