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么一个珍贵又棘手的宝贝,萧墨拿不准要怎么用,他握住那个瓷瓶,像是攥着仅有的一根救命稻草,整个人像是振翅的鹰,将叶沐整个人罩在自己怀中,他用这种方式紧紧抱叶沐,不让她的身体凉下去。
萧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只要不让叶沐的身子变凉,凭着手里的这东西就一定能让叶沐活过来,肯定会活过来的。
可这要如何是好呢?他突然想起这东西来自南疆,应该没有谁会比南疆巫医更熟悉其中的奥秘。原本困兽似的思绪突然找到一个出路,萧墨所有希望和寄托都全朝着这个出口涌出来,原本都是悲凉的眼底竟然慢慢浮出一种近似希望的耀眼的光。
他低眼望着闭着眼睛宛如睡着了的叶沐,指腹轻轻划过她的侧脸,轻柔却又坚决的开口:“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你是我的!”
这话与其说是说给叶沐听,不如说是他说给自己听的,一个死人,还怎么能听进去这番话?
门被推开,屋外的侍从将那巫医往屋里一推,然后沉沉将门合上,一进来巫医便感受到了一股不正常的气氛。
身为皇上的萧墨紧紧抱着像是睡着了的叶沐坐在椅子上,正在那边喃喃自语。
萧墨听到动静,慢慢抬起眼望过来,他的眼神带着一种矛盾的诡异,偏激却又似乎带着希望,所以整双眼睛看着像是饿了很多天之后面对着一桌盖着盖子的食物,正焦急又憧憬的等着盖子揭开的那一刻。
他看了巫医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此人是谁,将手中的瓶子递过去:“你看看这东西要怎么用!”
巫医顶着萧墨那病态的眼神,颤抖的接过那个瓷瓶,目光落在“洗魂蛊”三个字上,半晌拿不定主意。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巫医不敢乱说话,半晌之后才开口:“皇上,请问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萧墨死死盯着他,没说话。
“这东西是邪物!恕草民……”他话还没说完,旁边的桌子被萧墨一掌击碎。
这发怒的动静将巫医吓得魂不附体。
“你只需告诉我你知不知该如何用!”萧墨不容置喙的开口:“要么知道,要么死,你选一个!”
“这……”巫医知道萧墨说的是真话,若他上一秒回答“不知”,萧墨下一秒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朝他天灵盖来一掌。
见巫医在权衡,萧墨收回手回抱住叶沐,可这一须臾的时间。
方才没温着的叶沐的那一片已经冷了好几个度,一搭上去透着的冷意让萧墨顿时慌乱起来。
萧墨不确定的用手在就靠着自己的叶沐的皮肤上和冷了的那部分来回确认。
手掌一摸才发现,其实不止是那一片,叶沐身上很多地方都已经恢复了死人的那种冷意。
没有了生命体征,即便靠着萧墨那点体温,也不能真正让一个死人带着活人的温度。
那种由内而外透出来的冷意就好像将萧墨弃在了冰冷的四野,无论碰到哪里都感受不到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