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个信息,藤椅晃动的频率似乎轻了一些,但是躺着的人依旧没有认真对待的意思:“叫我去干嘛?我这暴脾气,怕去了给她气出病来,回头又该骂我不孝了!”
小月偷偷看了叶沐一眼,想从她面色上看出些端倪,但是叶沐那脸,醒着的时候表情太多,睡着的时候表情太少,根本看不出来什么来:“大夫人说……说小姐马上就要出嫁了,叫小姐过去,教小姐些夫妻相处之道!”
“她教我?”叶沐轻轻笑了一声,语气灵动得像是精灵,似乎空气里都是笑意:“那我更不能去了!告诉她,就说我病了,哪都去不了!”
小月想说,这个……真的可以吗?
显然可以不可以不是她可以考虑的问题。叶沐虽然对小月好,而且似乎现在性子比以前更好了,可是小月却隐隐觉得她们之间的距离更远了!很奇怪,有些人明明什么时候都笑着,什么时候都给你好脸色,可是心里却觉得总欠着点什么!后来小月才知道,那东西叫坦露心迹。
夜幕降了下来,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几颗不太亮的星星从乌云里透出来,萧王府院内,四下无人,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萧墨一人,他一身红衫坐在石凳上,因为夜色,这红色似乎也不那么醒目,倒是带着些阴沉的意味。
萧墨面前是一方石桌,桌上摆着一个坛子,坛子上贴着张红纸写着个大大的“酒”字。
微微吹过他大红色的广袖扬了起来,背后那棵常青树的叶子被摇落了几片轻飘飘落到地面上。
只听“铮”一声,一柄长剑从身后朝着萧墨袭来,萧墨眉头一压,利落的抓过桌上的酒坛子朝着身后砸了过去。
身后的人猛然错身,抬脚一脚将酒坛子踢碎在半空,酒水四溅。
萧墨没有回身,语气有些凉凉的,他叹了一声:“哎!可惜了我这坛上好的女儿红!”
身后之人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抽着剑再次袭上来,直逼萧墨的左后背。
萧墨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往右边微微一偏,剑尖擦着萧墨带起的发丝而过,利刃隔断了他额边的青丝。
恰在此时萧墨的食指和中指夹住剑刃,轻轻一折,只听“铛……”一声,长剑被拦腰折成两截。
瞧见这一变故,身后袭击之人猛然跃起,这刚跃到半空,断剑便直直破风而过,没入身后的树干里。
原来被萧墨折断的剑身猛然被他甩了回来,看那方位和准度,对准的明显就是袭击者的心脏。
手中的剑被折断,袭击者却一点也没有退步的意思,反倒从夜行衣里摸出数十枚飞镖夹在指尖,朝着萧墨甩过来,飞镖数量太多,这躲肯定是躲不过去萧墨看着朝自己奔来的暗器,眼睛一眯,就在飞镖快要接近自己的时候,他利落的从石桌下抽出一柄长剑曲手挡在背后,看都没看,原本带着杀气的暗器在接近萧墨几寸的地方像是碰上了一道无形的墙,全部定在原处,然后纷纷掉到地上。
就在此时,萧王府的暗卫层层围上来,将袭击者困住,萧墨快速的将长剑送入剑鞘,撑着桌子慢慢站起来,声音沉沉的像是低吼一般:“来者何人?”
面对着这么多人,袭击者笑了一声,将断剑扔到地上,断了的剑和地上得鹅卵石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夹杂着这磨人耳朵的声音传来的是一声轻快如银铃一般的声音:“你猜啊!”
这声音,这语气,萧墨怎么会不知道是谁,转身的动作一僵!
叶沐见他不动,自己便朝着这方向走过来,这刚走了一步,围着的暗卫猛然拔出剑挟制住她。
叶沐没和他们硬碰,被挡住了去路便不再前进,就这么站着。
萧墨坐回原位,挥了挥手:“都下去!”
暗卫先是一愣,然后竟然同一时间全部撤了出去,院子里顿时只剩下叶沐和萧墨。
萧墨浅笑了两声目光转过来望着一身夜行衣的叶沐:“你来干什么?”
叶沐坐到萧墨对面,双手交叠着放在桌上,手上缠着的纱布从袖子下透出来:“我想和你谈谈,好好谈一谈!”
现在的叶沐太过严肃认真,认真到萧墨有些无所适从。
他心底有些心悸,却还是扯出笑意,干涩的笑了两声:“这么认真?该不会是被方才的事吓到了吧?”
“是吓到了!”叶沐没有反驳,反倒坦诚的看着萧墨,毫不避讳的开口承认:“不过不是方才的事,是昨天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