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点了点头，回应道：“是。我和小乔，是大学同学，不过不是同一个专业。我倒是从来没有听小乔和一一提起过纪总。”
顾延这话说的，无疑是在老虎头上拔毛。
纪之煜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变，落在陆小乔身上的目光也是冰冷了不少。
他嗤笑出声，道：“顾先生这次来，是打算……从我手里把陆小乔和陆瑾一带回去？”
闻言，陆小乔这心里头顿时一声咯噔。
纪之煜这架势，是打算直接和顾延摊牌了。
陆小乔紧拧着眉，悄悄冲顾延摇了摇头，可顾延却只是冲她淡淡一笑，跟着开口：“确实。我想小乔和一一，应该也很乐意跟我回去。纪总，您说呢？”
说话间，顾延就给纪之煜重新满上了一杯红酒。两人四目相对之间，火药味十足。
陆小乔紧张地纂紧了自己的裙角，没有应声。
纪之煜却是直接把询问的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连带着握住了她的手腕：“我倒是想听听你的回答。”
“我？”陆小乔有些迟疑了。
她一抬眸，就对上顾延炙热的目光，而纪之煜的手掌，也在不断地收紧，像是要把她的骨头给捏碎。
短暂地犹豫过后，她还是摇了摇头，回应道：“我不愿意，我想一一应该也不会愿意。顾延，过几天你就回去吧。”
“小乔……”
“顾先生，听明白了？”纪之煜心满意足地将陆小乔松开，施施然开口。
顾延神色淡然地回应一句：“我倒是还想听听一一的答案。纪总，好歹我也照顾了一一这么多年，我想见他一面，应该不过分吧？”
“当然。”纪之煜耸耸肩，答应的干脆。
这着实是在陆小乔的意料之外。
今天的纪之煜，实在是太奇怪了。她紧抿着唇，眼眸低垂，一颗心早就不在了餐桌上。
那两个男人却还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话里藏针。
到最后，她索性借口上厕所逃了出去，可没多久，顾延居然也跟了出来。
“不舒服？”身后传来顾延低沉温柔的嗓音。
陆小乔循声回头，下意识地往他身后看了看，确定没有纪之煜的身影，这才开口道：“你怎么也出来了？我没事，你赶紧进去吧。”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小乔，我这次来，就是想带你彻底离开这个地方，你用不着害怕。”顾延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笑道。
那可是心狠手辣，恨她入骨的纪之煜，她怎么能不害怕？
“顾延，你……”
“你就听我一次吧，难道你真的希望一一在纪家待一辈子吗，你想看着他被教育成下一个纪之煜吗？”顾延毫不犹豫地开口打断。
陆小乔沉默了。
她也想带着陆瑾一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她若是走了，顾延，林家，都会因此受到波及。
这个代价，太大了……
她低头咬着唇，沉默不语。顾延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的侧脸，眉头紧蹙。太过专注的两人全然没有注意到，纪之煜就在不远处的地方站着，双手环胸倚靠墙壁，染上冰霜的眸底尽是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