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救玄轾,朕赏黄金万两!”
天子的一道急令瞬间张榜天下,招纳各路神医,为三皇子玄轾解封存体内的剧毒。
四周的百姓围绕着那张皇榜接连惋惜,人人知三皇子玄轾睿智仁德,是继承大统的不二人选,可如今……
突然,一道徐风吹过,将那张明黄的榜文飘向远处。
皇榜落入了一位红衣如霞的殷九手中,殷九的脸上蒙着面纱,那露出的一双美若星辰的双眸幽深的望着手中的榜文,随后,朝着皇宫的正门走去。
三皇子的寝殿中,一片肃然,皇上盯着床上脸色乌青的三皇子眸光如冰,四周的奴才们跪在地上一声也不敢出。
突然,寝殿外传来一声通报,总管太监满脸喜色的冲了进来:“禀报皇上,大喜,大喜啊,三殿下有救了!”
皇上衣袖一挥,急道:“快,快请神医!”
红色的霞衣徐徐走近,在快到皇上跟前是,她停下了脚步,恭敬的向皇上行礼。
“民女殷九,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
“免礼,你当如何能救三殿下?”皇上问,急的如火燃眉。
殷九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回答:“民女保能将三殿下退毒还生,只是……民女有家训,法不外传,还请皇上见谅。”
“好,只要能救活三殿下,朕赏金万两!”皇上话落,带领所有人退下。
寝殿的门被人从外关上,殷九疾步来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满脸乌青不省人事的玄轾,眸中骤然湿润。
她一个不敢耽搁,迅速运气,交叠的双手竟从她的口中运出一颗如血珍珠般的珠子,这颗珠子便是她的护体灵丹,集她千年修炼的妖力。
殷九口中念念,那灵丹神奇的玄轾的额头之上,而灵丹的红色光芒骤然曾大,照亮了整个屋子。
玄轾的身体逐渐的飘出一阵黑气,而那黑气全部都被灵丹吸附,慢慢的,玄轾脸上的乌青褪去,不但脸色恢复如初,还因吸收了灵丹的灵力而变得更加红润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那颗悬浮在玄轾额头上的灵丹,红色光芒骤然暗淡。
殷九交叠的双手猛地一翻,迅速将灵丹收回口中。
殷九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轻轻地将脸上的面纱摘下,蹲在玄轾的床边,晚霞般的衣衫将这房间映照的如同喜房。
房间里忽明忽暗,让等候在寝殿外的皇上心急如焚,推门就想往里闯,被太监给拦了下来。
“皇上,您别着急,切莫打扰神医的救治,延误了追悔莫及啊,您放心,三殿下一定会没事的。”
“唉!”皇上重重的叹了口气,终是止住了步伐,想他堂堂一国之君,每日坐于朝堂运筹帷幄,却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
房门“吱嘎”一声被从里推开,一片惊讶之声响起。
惊讶的不是别的,而是站在门口被一抹红霞衬托下的绝美的面容。
此刻的殷九摘掉了遮面的红纱,一张十六七岁可以倾倒众生的脸,让人想不为止赞叹都难。
“三殿下所中之毒已然散去,民女特来复命。”殷九缓缓倾身行礼。
年近五十的皇上见惯了各色的莺莺燕燕,却也被眼前的殷九燃亮了浑浊的双眸,“多谢女医,救我皇儿。”继而朝着身后吩咐:“取黄金万两以为致谢。”
“不必了,皇上,民女并未为得此恩赐前来。”殷九清泉般的声音另四周诧异不已。
“哦?”皇上别有深意的一笑,问:“不知姑娘可是有何心愿说来,朕定不亏待!”莫不是也为了后宫一位?
“回皇上,民女略通占卜,得三殿下弱冠之年,始犯太岁,需得阴阳同合命格之人在侧,方可避祸。”殷九回道。
皇上眉头微蹙,“何谓阴阳同合之命格?”
“便是月升日未落,两光同照之时所生之人。”殷九道。
皇上这一听可急了,“世间焉有日月同照之时?如此说来朕的三皇子岂不是……”
“民女正是!”
皇上脸上的愁容瞬间散去:“那好,朕传旨,即日起,你便随侍在三殿下左右,寸步不离!”
殷九低垂的目光里泛起一抹伤痛,想她出生之日,便是那万年一现的红月之时,人人道红月重现之时,妖魔降世,人间疾苦连连,灾难恒生,可是……她又曾想过要去害过谁呢?
与此同时,皇后宫中一片凌乱,金灿灿的凤冠下是一张充满愤怒的脸。
“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杀不死!”尖锐的声音穿透了整个皇后宫中的屋顶,连屋檐上的鸟都被惊飞了。
“皇后娘娘息怒,奴才已经尽力了,乔大夫也说了,那乃天下剧毒,无药可解,怎知就……就被人解了呢?”一个小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回答,额头上早已被磕出了一片血红。
“无药可救?这会儿人都好好的躺在寝宫的床上,适才方姑姑来报说那玄轾面色红润如初生婴孩,本宫倒是瞧着你们这群饭桶不是给他下毒去了,分明是去给他美容还差不多!”说着,皇后随手抓起桌子上的最后一个香炉朝着那小太监砸去。
小太监吓得身子一缩,这才堪堪躲了过去,又怕皇后没砸到不痛快连连的磕起了头。
“小李子!”皇后声音骤然压低。
“奴才在!”小太监匍匐向前,知道皇后这是有事吩咐。
皇后高贵的身子渐渐低下,凑到小李子的跟前手在脖子上一横:“去把乔御医给本宫解决了,要干净利落,这次要是再出了差错,本宫让你们全部陪葬!”
“奴才遵命。”
晚间,烛火冉冉,殷九独自一人守候在三殿下的寝殿之中。
床上的人面容安宁,仿佛那唇角还带着些许的笑。
殷九的手落在他的脸颊上,沿着他的鬓角一直划到他的额头,在他清淡的眉宇间淡淡扫过。
突然,殷九的手相似被什么烫了一下,她蓦地抽回,一看到那眉心如同她曾经一样,多了一抹水滴状的一点朱砂红。
她瞬间拉住玄轾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兴奋又苦涩的泪顺着脸颊滑落,“玄轾,你可知,我等了你千年,寻了你千年,只是如今你……还记得我吗?”
宿命千年,缘定今生,而人妖殊途则注定了他们坎坷的一生……
如沐的月光洒在了床幔上,和坐在床边的人脸上。
月光的清寒让人觉得冰冷,是囚禁妖神的牢笼,可这一抹淡色却温暖在殷九的心中,是殷九清修中的万年眷恋。
她走近窗前,轻轻的关上窗户,怕寒凉的风吹到了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