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颢大概没料到安雪璎会突然这么说,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无奈地苦笑了下,低声问道:“你非要拉出这个身份来吗?”
安雪璎喝了口饮料,故意问了句:“你在逃避什么?这件事很难面对吗?这只是我的一重身份而已,而你也不得不面对。”
夏禹颢笑了笑:“没什么好逃避的,我只是,不忍看着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而已。”
安雪璎脸色变得稍微有些严肃:“既然是一家人,你侮辱他就是在侮辱我,如果你真的想跟我好好相处,那么从现在开始,请注意你的言辞。”
夏禹颢无奈地笑了笑:“你可真是……”
安雪璎的手机忽然来了一条信息提示,安雪璎迅速将手机拿起,原因是,信息是宓蜜发来的。
「你和他谈妥了没?」
安雪璎迅速回复道:「妥了,你回来吧。」
片刻后,宓蜜从洗手间回来,夏禹颢恶意调侃道:“你这趟洗手间去的可够久的,怎么,闹肚子?”
宓蜜斜视着夏禹颢,理直气壮地说道:“女孩子去多久洗手间都有理,你问不得也抱怨不得,你没交过女朋友吗?难道不知道这也是女孩子身上的禁忌话题吗?”
夏禹颢举起双手,投降似的说道:“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对,是我不够了解女孩子,不小心触犯了禁忌,以后一定会多加注意。”
宓蜜故意翻了个白眼说道:“你知不知你可是犯过严重错误的人,现在给你机会,无疑于囚犯的假释期,你要是不好好表现,再来个‘二进宫’,那可就不太容易被原谅了。”
“假释期”的说法,跟刚才夏禹颢自己所说的“考核期申请”刚好奇迹般地重合了,安雪璎和夏禹颢竟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笑过之后,两个人不禁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安雪璎迅速翻了个白眼,夏禹颢无奈地笑笑。
倒是宓蜜,完全无法理解这两个人之间的诡异互动,干脆就当做没看见。
算是为了避免几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快陷入尴尬,宓蜜忽然说道:“既然你的态度这么积极,不如就立即恢复之前的‘激励机制’吧,你看怎么样?”
夏禹颢马上举手表示赞同:“没问题,帮你复习、助你顺利考验,就是眼下的第一要事,我依旧愿意主动承担这个重任。”
宓蜜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不错,看你态度这么积极,我当然要给你这个机会。那你先说说,今天的奖励是什么?”
宓蜜端起下巴,满眼期待地看着夏禹颢,夏禹颢都不禁一怔,安雪璎瞬间很是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人呐,实在是太容易被收买了……可对夏禹颢来说,宓蜜的存在当然是好事,他求之不得呢。
这个下午,仿佛几个人之间的关系回到了之前,不同的是,宓蜜不再一个人独自跑到楼上去复习,而是直接原地复习,原因,当然是为了避免夏禹颢和安雪璎独处的尴尬。
夏禹颢似乎也恢复了正常,偏偏“正常”状态下的这个人反而更让人头疼——似乎是因为被原谅而兴奋过度,这个人如同打了鸡血,今天下午的表现更是异常积极主动,仿佛根本不计较宓蜜超额完成任务之后她多少奖励,反而以几倍的热情“辅导”宓蜜复习,几乎每个细节都要指手画脚一番,简直恨不得替她复习。
安雪璎当然无奈又无语,不过她根本懒得管他,干脆就不说话,反正她知道宓蜜肯定忍不了多久。果然,没过一会儿,宓蜜就爆发了:“我问你,究竟想怎样?究竟是我复习还是你复习啊?”
夏禹颢貌似正经地说道:“当然是你复习。”
“那我再问你,究竟是来帮我复习的,还是来阻止我复习的?”
“当然是来帮你复习的。”
宓蜜拍桌喝道:“那从刚才开始你都在做什么啊??你究竟想不想让我好好复习啊?”
夏禹颢一脸无辜无害的样子:“我当然想……”
“你到刚才为止都在做什么啊?你一个劲地给我捣乱我还怎么复习啊?”
夏禹颢依旧是一副无辜无害地样子,似乎企图为自己辩白:“宓蜜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说,我刚才想的是……”
“我才不管你怎么想!你打扰我复习了!”
“宓蜜你冷静下……”
……
这两个人,一个像是火爆得要炸的火药桶,怎么哄都没法冷静;一个像是一池淡然冷静的水桶,无论对面火多大他都依旧冷静、好声好气。看着两个人的争吵,安雪璎觉得好笑、无奈又无聊,刚好这会儿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她立即拿起手机,走到咖啡厅外接电话。
其实安雪璎的确是想找个借口出来透一口气,而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她又意识到这个电话必须到外面接,刚好一举两得了。
“喂,少杰,你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
没想到姜少杰居然会突然打电话过来,而这个电话,当然要背着夏禹颢,也得背着宓蜜。
“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唐突地打扰你,但是有些事我比较担心,忍不住想赶紧问问。”手机传来姜少杰的声音,不是那么稳定,似乎他在一边快速走路一边跟她打电话。
“哦,是吗?那是什么事呢?”安雪璎似乎已经想到姜少杰要问的是什么事,因此这会儿已经在脑中开始思考,究竟怎么回答他才比较合适。
电话中,姜少杰的声音压低了许多:“当然是关于那对母子的事,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墨宸呢?墨宸还不知道吗?”
果然如安雪璎所料,她不禁低声叹息:“最近还好,一切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发生,夏禹颢没有主动找过夏墨宸,也没惹事,而且他大部分时间也不在家;曲丽虽然每天都在家里,但她似乎也没做什么,墨宸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在家里。”
对安雪璎来说,这已经算是最好的局面,但她很清楚,这样的局面不可能会长久维持下去,甚至像纸一样脆弱,一捅就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