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安骁王面色稍垮,他不知自己该是开心还是生气。
到底自己这个儿子还是感情用事了一些。
可是成大事者,怎能拘泥于这些虚无的东西。安骁王无奈叹气。
“还没有进展吗?”洛知山迫不及待追问。
这都过了两三日,洛知山有些不信王爷府的侍卫都如此不会做事。
就是救不了人,也应当多少带回些消息才是。
“没有。”安骁王毫不犹豫回答。“土匪横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皇上都解决不了,你叫我怎么解决?”
安骁王看出洛知山怀疑,随即有理有据堵了洛知山一句。
洛知山顿时哑然。
“对了,反正你已经来了,我也有事情想要问你。”安骁王顺势说起正事。
洛知山微微皱眉,仿佛已经猜出安骁王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的兵权应当有三分之一还在知文手中,是吗?”安骁王一双眸子如老鹰一般,直勾勾的盯着洛知山。
这种关乎于皇位争夺的大事,安骁王不得不十分谨慎。
“对。”洛知山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碍于面前男人身份,只得老老实实回应。
“我同你以前也说过……”
“我知道。”安骁王话还未说完,就被洛知山忙不迭的打断。
每每说起这些,都让洛知山觉着十分头疼。
“父王,我知晓您的意思。如今兵权三分之二在我与兄长身上,到底是件利事,不过其中如何利用,不是我能决定的。”
洛知山无奈叹了口气。“我觉着还是等兄长回来再作商讨为好。”
他作为安骁王的儿子,何尝不知安骁王野心。
尤其这些天常常看见洛梓晨出入,洛知山心中更是有了想法。
“知文这不是还要些时日回京嘛。”安骁王难得这般耐心。
“那就等兄长回来好了,左右也不过这一两个月,父王就别要着急了。”洛知山反而风淡云轻,将所谓权势看得极轻。
“你兄长你兄长,满口都是你兄长。未必没有他,整个王府都做不成事情了吗?”
安骁王一下子被洛知山激怒,他本就是个急性子,被洛知山一拖再拖,脾气未有忍住。
洛知山被突如其来的大吼吓了一跳,他木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从前发生的事情尚且历历在目,洛知山想起自己回京前一夜,洛知文对自己说的话,他既然还记得,安骁王又怎会忘记呢。
“你兄长已经废了!知道吗?”安骁王还不够发泄,随即又张口吼了一句。
洛知山低下头,神色愈加严肃。
关于安骁王与洛知文之间恩怨,洛知山不好掺和也无从掺和。
“如今王府我就只能信得过你,知道吗?”安骁王接着说道。只是语气沉稳许多,没有了方才的暴跳如雷。
“我知道。”洛知山郑重答应。
“你兄长就是沉迷于儿女情长,将自己害成这副样子,你若也步他的后尘,我们安骁王府便就完了。”
安骁王语重心长,说着竟有些哽咽。
洛知山觉着有些讶异,他紧紧盯着安骁王的面容。
安骁王已经苍老了许多,脸上布满皱纹,说话也不如从前那般清朗。洛知山愈是想着,心中愈加不是滋味。
“我不会的,父王。”洛知山嘴里苦涩。
“我知道,你兄长不同你一起回来,压根不是因为身受重伤。”既然说到洛知文,安骁王索性坦白来讲。
听见此话,洛知山瞪大了眼睛。
“他是不想见我吧!”安骁王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
“父王,您别要想太多了。”没想到洛知文的心思竟被安骁王猜了出来,洛知山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他只得宽慰安骁王,让安骁王不要再去想这些事情。
“你能将我的话听进去就是最好。”
安骁王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洛知山的身上。
他这两个儿子,便是唯独剩下洛知山一人还算得上可造之材。
从前叱咤风云,名声响彻全国的洛知文,到底是废了。
可惜却是因为一个女子,安骁王现在想起都觉着不甘。
“父王,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回房休息了。”洛知山思绪万千,索性寻了个理由回去。
左右两人今日都已经将事情讲得清楚,洛知山本不愿过多掺和,所以才草草离开书房。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剩下脚步声清晰可闻。
洛知山坐在座椅上,面色沉重想了许久。
“咕咕。”洛知山走到窗户前,轻轻吹了下口哨。
一只雪白的信鸽飞到洛知山手上,由着洛知山将它带到书桌前。
洛知山匆匆写了一封信后,将信纸折叠绑在信鸽脚上。
“咕咕,你去告诉我兄长,让他这些天先不要回来。待到一切尘埃落定后,我自会通知,那时他再回来,父王才不会对他怎样。”
“他才能好生活下来。”
那只叫做咕咕的信鸽好似听得懂人话,竟十分有灵气的朝洛知山点了点头。
洛知山抬手时,咕咕便就从窗户飞出。
帝玥在土匪窝里摸索几天,已经知晓哪里能找得到吃食。
洛默柏正是调养身子的时候,总得要补补身子。一来二去,帝玥常常经过他们练武的空地。
“大家抓紧联系,我听见风声,再过不了几日,城外又会来几个大单,到那时咱们大展拳脚,定要给家里添些东西。”
三圆背手,一边说着鼓舞人心的话,一边来回巡查。
“这都练得些什么啊?”
三圆听见身后传来有人竟然指手画脚,他转过头,就看见帝玥正双手抱臂张望四周,眸中嘲讽溢于言表。
“你说什么?”三圆顿时黑脸。
三圆本就生的比寻常男子还要强壮挺拔,现下与帝玥面对着面,更显得帝玥气势单薄。
“我说,这些三脚猫的功夫,也就只能偷偷小户人家,但凡厉害一些,你们一定耐不活。”帝玥得意洋洋,像是说准了一样。
“放屁!”三圆随口吐了口唾沫。“你可知我们都做成过什么事情,就敢在这儿指手画脚?”
“可每次都要死多少个人,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