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默柏对帝玥说话时温柔似水,好似稍稍说重一些,都生怕帝玥不开心了一般。
一代帝王心系于自己,绕是帝玥如何在战场上英姿飒爽,也敌不过心爱之人一片温柔绵肠。
“好。”帝玥嘴角微微上扬,随即答应下来。“是庆功宴吗?”帝玥忽的有些疑问。
现下也轮不到什么节日,怎的宫中会有举办宴席。
倘若是她的庆功宴,那帝玥以贤嫔的身份出入,自是不太妥当。
“不是。”洛默柏摇了摇头,“是安骁王要回京了。”
洛默柏看上去心情并不是太好,他微微低眸,眼里闪过一道无奈。帝玥当即知晓,安骁王乃是皇太后的亲哥哥,洛默柏与洛梓晨都要喊声皇舅。
安骁王自老皇帝赐封领地之后,便就去了边城,一连三年未回京,上回还是皇太后的祭辰,他特地回京一趟。
帝玥知晓洛默柏情绪沉重,一双手轻轻覆上洛默柏。“别要多想。发生了这般多的事情,安骁王就是如何也看得出来你的能力,既然你才是皇上,便要拿出些气魄,不被人随随便便颐指气使,压在身后才是。”
之前洛梓晨也是这样,洛默柏这个皇帝当的窝囊至极。倘若没有帝玥,恐怕今日一手掌权的,仍然是洛梓晨。
“朕知道了。”洛默柏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俊朗面容浮现淡淡忧伤,任是藏也藏不住。
“皇上先就回去歇息吧。”帝玥看出洛默柏心不在焉,既是如此,就该回去好生静静。帝玥自穿越而来,倒是从未见识过这个安骁王。
可是她多多少少听见传闻,安骁王定不比洛梓晨好对付。尤其现下国家四处兵权,两处皆是安骁王的子嗣。
就是如今风头正盛的帝玥,拿到手的兵权也是寥寥无几。
“好,那你乖乖歇息,明儿个朕来接你。”说罢,洛默柏又揉了揉帝玥的头,弦长手指从她发间掠过,洛默柏轻轻抚过帝玥脸颊,随后弯下身子在帝玥额头留下一吻。
帝玥嘴角噙着笑意,双眸望着洛默柏离开。直到门被带上,帝玥才止不住的开始咳嗽。
她方才忍了半晌,就是怕洛默柏担心。
“娘娘。”
咳嗽声惊到站在外边的宫女,几人紧跟着进来,脸上皆是惊吓不已。帝玥现下正得盛宠,她们可不敢有一丝怠慢。
万一出事,她们一个二个脑袋都保不住。
“没事。”帝玥连连挥手。她才回宫不久,并不想为此大动干戈。如今洛默柏极宠自己,其实对帝玥来说并不是件好事。宫里恐怕不少妃嫔巴不得自己早死。
帝玥说罢自己站起身,打算回到偏殿歇息,哪里想到没走几步,便就双腿瘫软,随即头脑一片空白,便就没了知觉。
“娘娘!娘娘!”宫女大惊,赶忙三三两两搀扶起帝玥。她们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帝玥只觉得头脑混沌。
“离桑姐姐,要不然去和皇上说一声吧。”其中一个小宫女提议道,既然洛默柏这样心爱帝玥,她身子出事该是第一个被洛默柏知晓才是。
“别去。”帝玥挣扎着睁开眼睛,一只手攥住那小宫女的手腕。
小宫女吓了一跳,浑身颤抖着连连点头。
帝玥轻笑,让人扶自己起身坐下。不知躺了多久,帝玥神智才算真的清醒。方才她双手双腿无力,那模样跟被人抽了骨头无异。
“娘娘,您真打算不告诉皇上吗?”一旁宫女面露担忧之色。毕竟帝玥身子不适也不仅仅是今天的事情。写了不惊扰洛默柏,帝玥干脆连太医都给省了。
“不告诉。”帝玥毫不犹豫说道。“明日还有场宴席,他已经十分劳累,这个节骨眼上,我如何好意思再给他添乱?”
宫女被堵的说不出话,只得抿着嘴唇,乖乖在一旁伺候,也不出声了。
帝玥一只手撑着头,靠在座椅上便就不知不觉眯睡着了。
次日。
洛默柏早早处理完政事后,忙不迭的跑去了帝玥宫殿。此时帝玥正坐梳妆镜前梳妆打扮。
镜子里的女子花容月貌,眉若远黛,眼眸婉转,当真一个绝世美人。
帝玥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微扬,她在这个世界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早就忘记了前世是什么样子。
披上盔甲她是战场上战无不胜的神,卸下戎装她是软玉堂里最美的娇儿。帝玥算得上旷世奇女子。
“皇上。”身后有宫女行礼,帝玥知晓洛默柏进来,却也没有回头。
洛默柏担心惊扰到帝玥,挥手叫众人先行退下。他十分熟稔接过离桑手中的活,手指轻轻穿过帝玥三千青丝。
“皇上会挽辫?”帝玥挑眉,语气里颇有些不可置信。
“可以一试。”洛默柏笑了笑,自己倒真是头回为一个女子梳妆。
帝玥也不怕出丑,笑了笑就不管洛默柏,任他在自己头上折腾。
不过一会儿,洛默柏双手温柔攀上帝玥双肩,帝玥这才睁开眼眸。她仔细瞧了瞧镜中人儿,辫子竟辫的有些好看。
“想不到朕还有些天赋。”洛默柏嘴角微勾,帝玥从梳妆镜里看见他的面容,那神情像是小孩一般,讨要帝玥奖赏。
“臣妾要去换衣服了。”帝玥起身,蝴蝶一般从洛默柏的身旁绕过。
洛默柏稍稍有些失望,不过看见帝玥开心,他又极快的回整过来。
“你们是怎么和绣房说的?这么点事情也做不好!废物吗!”陆夫人双手叉腰,狠狠对着跪在地上的一众宫女骂道。
地上扔着几件衣裳,七零八落,已经是穿不得。
“回夫人的话,这金丝绣成衣裳最起码得要两个月,您从上周才开始说,绣房那里实在赶不赢啊。”为首的宫女面露为难之色。
陆夫人为了在宴席上好生出一把风头,非要拿上一年边疆进贡的金丝做成衣裳,可这金丝不比寻常丝线,绣房没日没夜赶制也得需要一些时候,总之一周的时日定是不够的。
陆夫人却是不管这么多,她只看最后有没有做成。
“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还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