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有和陆承屹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略微不适地偏头躲避。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陆承屹瞬间被点燃怒火。
“怎么?刚才不还想要宣誓自己的主权吗?”
“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你会舍得放过爬上我的床?”
叶黎笙攥住身下的被褥狠狠用力,转头笑得恣意:“爬上陆二少的床,有三百五十万吗?”
“有的话,我一定将夫妻之名坐实了!”
叶黎笙故作一双美眸流转,带着几分欲拒还迎的羞涩姿态,陆承屹眼底的阴霾却更甚了。
他语带讥讽:“想成为真正的陆太太,你还不配!”
叶黎笙心口一滞!
陆承屹已经挑起她的下巴,目光鄙夷:“陆二太太只需要顶着个名头就行了,好好记住自己的的身份,行为举止注意分寸,不要丢了陆家的脸面!”
“你丢人不要紧,别让人把陆家当笑话!”
叶黎笙冷笑:“有陆二少这么一个成天拈花惹草,风流成性的人,陆家怕是早就成了锦城的笑话了吧?”
“现在,你又凭什么来指责我?”
“再有,陆二少看我不顺眼,觉得我不好,还让我顶着陆太太的名头干什么?”
这话一出,陆承屹脸色变了变,低头正好看到垃圾桶里被撕掉的离婚协议书,眸中染上几分猩红。
“叶黎笙!”
“顶着陆太太的名头都不妨碍你出去勾搭男人,没了这个名分,你是不是转身就迫不及待的去找薄少司了?”
“想让我成全你?你休想!”
“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陆二太太这个身份,更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
叶黎笙看着眼前暴怒的男人,承受着他各种各样难听的话,一时间也再难保持理智。
她嗓音沙哑:“陆承屹,如果我想和谁在一起,一个陆二太太的身份又算什么?怎么可能阻挡得了我?”
男人冷呵:“叶黎笙!你有本事!”
“你想作死尽管去试试!”
是个男人都没办法忍受自己的妻子当着自己的面,谈起要怎么出轨!
事关尊严,陆承屹也一样不能忍受!
他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叶黎笙,语气森冷:“有本事,你现在就去找薄少司!”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耐!”
叶黎笙也是被气疯了,掀开被子起身,无所谓一笑:“去就去!你以为我不敢?”
她气急之下就要伸手去开门,身后传来一股大力猛地将她扯了回去。
“唔……”
她的鼻子撞在了男人下巴处,疼的眼泪往外冒,眼底不自觉地覆上一层委屈。
陆承屹比她高出大半头,低头的瞬间正好看到她又被挣开一些的领口,那片风光进入视网膜成像后直往脑海里钻。
他将视线移开到叶黎笙脸上,发现女孩儿红着眼眶捂着鼻子在流泪,一双眸子被水光浸染的透亮乌黑,带着几分委屈可怜的意味。
心脏处如同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微痛里有一丝压抑,也有一点烦躁。
陆承屹的另一只手抬了抬,却又放下紧握成拳。
沉默了片刻,陆承屹甩开她的手腕,沉沉道:“睡觉!”
他转身去了窗台,心中的异样让他忍不住想要用尼古丁来压制。
愣在原地的叶黎笙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陆承屹这算是退让了吗?
结婚这么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让步吧?
为什么?
男人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整个人隐匿在暗处,只有指尖的一点猩红发出微亮的光芒,甚至还有那么一丝寂寥。
叶黎笙抿唇不语,心口闷闷地,没了洗澡的心情,默默钻进被子打算休息。
有丝丝缕缕的烟草气息蔓延过来,叶黎笙吸了吸鼻子,心竟然一点点的安定下来,再次入睡。
……
翌日一早。
窗外细碎的暖阳透过薄纱窗帘折射在叶黎笙美好干净的侧脸上,许是感受到了光源,她睫毛微颤着想要醒来。
她动了动身子,却触碰到一个坚硬的胸膛,叶黎笙僵住。
她倏然睁开眸子,入目是男人完美流畅的下巴线条,再往上是俊美到天怒人怨的五官。
其实陆承屹的长相很出色,比娱乐圈那些所谓的大小鲜肉大狼狗之类的不知道要好看多少。
只是他平日里生人勿进的气场,以及本身出色的能力家世,反倒是让许多人忽略了他的容貌。
叶黎笙晃了下神,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男人清浅的呼吸,以及身上带着烟草清冽的到气息,温热的胸膛,真实的触感,无一不表明这是真的!
她还注意到,男人一只手臂垫在她的脖子下,一只手臂强势的揽着她的腰,而她则是面对着他,蜷缩在男人怀里。
她唇瓣微张,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昨晚,她明明睡在地上的!
怎么就跑到床上了?而且还保持着如此暧昧的姿势?
叶黎笙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男人的侧脸,心中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
会不会是……陆承屹把她抱上床的?
联想到昨晚上争吵到最后,她赌气要去找薄少司,被陆承屹拉回来后,男人无声的退让。
陆承屹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是还在念着那一丝旧情吗?
还是,他也记着他们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仍旧念着她的一丝好?
叶黎笙眼中起了雾气,但仍旧不眨眼的盯着男人,甚至不敢动,不敢再伸手去触碰,生怕这是一场梦,一触成空。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享受着自打结婚以来,这唯美静好的一刻。
陆承屹已经醒了,甚至敏锐的感受到了叶黎笙注视着他愈渐灼热的目光。
他倏然睁开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四目相对间,叶黎笙一惊,心跳瞬间漏掉一拍。
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眸光微闪,下意识动着身子想要抽离男人的怀抱。
陆承屹瞳孔骤然紧缩,微翘的唇角瞬间成了嘲讽的弧度,直接将叶黎笙一把推开。
他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暗哑:“陆二太太果真是离不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