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江一帆陪着叶黎笙在剧组用完午饭,便哄着叶黎笙午睡。
“这春天一来,就容易犯困打盹,我们休息一会儿吧?下午还有一场威亚的戏!得养好精神!”
叶黎笙正在翻自己的剧本,闻言忍不住抬眸笑她:“春困夏乏秋盹冬眠,是这个意思吗?”
江一帆见她丝毫没有休息的意思,于是抬手抽出她手中的剧本,挑眉道:“我现在是你的助理,有权利督促你好好休息,好好拍戏!”
说着,她自己绘声绘色的打了个哈欠:“再说了,你不困我也困啊!助理也是人,得休息!”
叶黎笙无奈,在临时休息间的小床上躺了下来。
她往里边靠了靠,特地留出来一片地方,拍了拍略硬的床板:“一起。”
本来就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床,江一帆借口嫌挤不去,而后躺在了一旁的摇椅上。
叶黎笙拿她没办法,于是躺好,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发愣,没有丝毫睡意。
江一帆还等着好友睡着,好出去找秦衍呢,但是叶黎笙很明显没有一点睡意,江一帆也犯了愁。
“小笙,就算是不困,你也闭上眼睛眯一会儿吧,养养精神!”
叶黎笙思绪飘忽着,闻言不想好友担心,于是轻轻闭上了眼。
眼看她和秦衍约定的时间要到了,等会儿还要早点赶回来陪好友拍戏,江一帆估摸着叶黎笙已经进入浅眠,悄悄起身离开了。
与此同时,秦衍的微信也发了过来:【我在影视城附近。】
江一帆出了影视基地没走多远,就看到了秦衍的车子。
为了方便,两人约的甜品店离影视城不远,开车没几分钟就到了。
秦衍一边熟练地停车,一边和江一帆说话:“我们今天见面的事,叶小姐不知道吧?”
江一帆摇头:“自然是不敢告诉她的,不然以她对陆承屹的讨厌,怕是会以为你们在我身上花了什么功夫,对你也有敌意!”
秦衍也有些无奈:“我也没办法啊!陆总他固执地不行!死活不愿低头解释!”
想到昨天晚上江一帆说的事,他还隐隐有些担忧:“昨天,叶小姐的情绪是不是不太好?”
江一帆下车,和秦衍并肩同行,想到好友昨天看了视频回去把自己关在浴室的样子,脸色微冷:“看到自己的爱的人,去包容另一个伤害自己的女人,你觉得她心情能好?”
秦衍觉得,自己大概说错了话,他按下电梯,试图挽救陆承屹的形象:“陆总已经着手让我去查了!我这边有消息一定会通知你的!”
江一帆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还算他有良心!”
两人进了电梯,直接按了五楼。
秦衍通过电梯内的反光扫了眼江一帆的脸色,觉得自己为陆承屹说话还是有用的,继续道:“其实吧,陆总这里我也很头疼,明明在乎的不行,却偏偏要傲娇!”
“再加上叶小姐那固执地脾气,两个人眼看就要背道而驰了!”
“无奈,只能我们这些身边人想办法了!”
江一帆想到叶黎笙的脾气,思忖了几秒道:“和好的事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关键是还得看陆承屹……”
她的话戛然而止。
秦衍也跟着一怔。
电梯是停在了三楼。
一身小香风套装的女人还在抱着男人的手臂,仰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阿默!我告诉你啊,五楼那家甜品真的挺不错的!”
“为了感谢你今天陪我逛街,我请你吃甜品,好不好嘛?”
“阿默……”
白雪摇着林初默的手臂,但男人迟迟没有回应,眸光紧盯着前方,她终于觉察到了气氛不对。
江一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林初默,猝不及防的同时,还有些唏嘘。
不过是短短大半个月没见,她却觉得两人像是相隔了一整个世纪,紧跟着,那些被她刻意掩埋的记忆也扑面而来。
笑的,哭的,伤的,痛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关于这个男人的。
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江一帆下意识攥紧了随身背着的包带,而后又倏然松开,像是没看到两人一般抬手就去关电梯。
林初默的目光紧紧黏在江一帆身上,看到她出现在电梯中,眸光亮了一瞬,而后又很快寂灭。
白雪眼疾手快地挡住了正要合拢的电梯,刻意拉着林初默进来,趾高气昂的模样。
她本来是想要讽刺叶黎笙两句,但是想到上次年前在林家闹出的事,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只是抱着林初默的手臂越发的紧了,恨不得整个人黏在他身上。
电梯反光,江一帆能清楚的看到身侧紧紧依偎的两人,指甲狠狠掐了掐掌心。
林初默则是一言不发,沉默地观察着江一帆。
似乎是和叶黎笙在一起待在云城的缘故,她的脸色比起过年时好了许多,只是依旧很瘦,一双杏眸过分的清冷。
林初默余光不停地扫过去,打量完江一帆,终于注意到了江一帆身边的秦衍。
两个人站的距离很近,他眉心微拧。
陆承屹的助理,这么闲的吗?
秦衍一身黑色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但却不显呆板,反倒增添了几分斯文,不苟言笑时,浑身透着都市精英的稳重气息。
眉目清秀,气质在人群里也很拔尖,虽不是陆承屹那种一眼就让人难忘的,却是让人越看越舒服的类型。
察觉到了林初默对江一帆特别的关注,白雪终于忍不住发作了。
这次她学聪明了,不再闹腾,只是笑里藏刀:“哎呀,这不是一帆吗?刚才光顾着和你哥说话了!都没注意你呢!”
“你哥”这两个字一出来,林初默的身子明显僵了僵。
两个人虽不是亲兄妹,但是江一帆是林家养女,非要从伦理道德上来讲,的确是要称他一声哥。
江一帆知道白雪是在故意恶心自己,但是她也不好惹:“我哥?我一个孤儿,哪里来的哥?”
她越不承认,白雪就越要把两人的身份界定在兄妹上,逼着两人没有其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