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音在心里跺了跺脚,接过张总手上的白酒,干了。
辛辣窜喉,烫的她有些疼。
真难喝。
张总举起双手鼓掌,在场的人迎合着,敷衍似得赞赏了两句池晚音好酒量。
池晚音重新被科长拉回了座位。
张总又和科长调换了位置,直接递给了池晚音一瓶茅台。
而后,干脆道:“我明说吧,这瓶酒,你若能陪我喝下去,这批买卖亏本我也做了。”
科长看着那瓶茅台咽了咽口水,又瞥了池晚音一眼,眼神里莫不过祈求。
池晚音盯着那瓶酒,面色冷淡。
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这瓶酒意味着什么。
一个女人,喝完一瓶白酒,后果可想而知。
科长说:“不然半瓶吧,我帮你分担一半?或者我帮你分担三分之二吧……”
在科长看来,池晚音这样娇弱的人,别说半瓶了,就是再喝两杯指不定就要神志不清的。
科长是想着不要让池晚音多受白酒的苦,但本质上还是希望池晚音能够按照潜规则完成这场交易。
池晚音望着那瓶茅台,看清了上面标出的度数和毫升数,心里估量着。
上次她手术救治的那个十多岁的女孩儿,虽然命捡回来了,但后续还需要一笔不少的费用治疗。
本就一贫如洗的家庭,现在是雪上加霜,贫困的父母为了女孩儿治病就差去卖肾了。
她问身侧的科长,说:“如果我能帮这批医疗机器能进医院的话,那个被钢筋伤了的女孩儿医药费可以用医院的救助金吗?”
科长一愣,连忙点头:“能,当然能。”
那个女孩儿医药费不过十来万,这批机器可是上千万。
只要池晚音肯牺牲,再送那个女孩儿十来万都不是事儿。
“嗯,科长务必记住今天的话。”
“我记着,我一定记着,我现在就去给院长去电话,让他答应。”
科长拿着手机出去讲了前后,院长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自然是答应了。
待科长回来,她便自己拿起了那瓶茅台,对张总道:“张总,说好的,我陪你喝,喝完为止。”
张总一喜,连忙应答:“来来来,我们给合同拿出来,我说的,喝完我就签。”
池晚音勾着唇,嘴角扬起的模样,看得张总春心荡漾。
想到颜冀南的女人就马上要在自己身下驰骋,心里那股子虚荣心膨胀了。
池晚音开了自己的那瓶茅台,给自己倒了一杯。
张总伸出杯盏,等着池晚音给自己倒。
池晚音却笑说:“张总,您搞错了,这是我的,您的还没开。”
众人一惊。
池晚音这是要自己喝一瓶!
张总先是一愣,立即反应过来池晚音是在虚张声势,笑着自己开了一瓶。
于是,一杯接着一杯。
池晚音一杯,张总一杯。
直至,两瓶茅台都去了大半……池晚音还清醒着敬酒,而张总则是有些迷糊了……
张总打了个嗝儿,脑袋发胀。
池晚音轻笑,不再管张总喝酒的进度,自己则是将一瓶茅台给喝的干干净净!
张总失算了!
众人都失算了!
就是科长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池晚音就这么干了一瓶白酒,还屹立不倒!
“池医生,你、你还好吧……”
“科长,合同给张总签了吧。”
科长立即将合同交到张总手上,众人目瞪口呆之于,也发自内心的给池晚音鼓起了掌。
这是靠本事挣来的合同。
在场的没人知道池晚音在部队待过,酒量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想灌醉她,恐怕再来一瓶茅台还差不多。
本来就是张总答应的事儿,就算不愿意也不得不将字签下了。
张总签字的时候,手都在抖,也不知道是醉的还是气的。
只是才签下一个姓氏,张总将笔给摔了:“小蹄子,挺能耐,但你以为一千万这么好挣的,一瓶酒就将我打发了?我告诉你,不可能……今天我不给你办了,这合同你也休想拿到。”
池晚音一愣,感到不妙,连忙按了一下服务铃。
接着,张总朝着众人一吼:“你们、都给我出去……”
今日主角本事张总,其他人都是有求于他的。
张总都这么吩咐了,尽管心里觉得张总不对,也不敢造次,纷纷退出去。
就连科长也只是惋惜的看了一眼池晚音,没有为她说一句多的。
池晚音咬牙,腹诽一群畜生。
那帮人还未走出门,门外一名应侍生推门而入,见此状慌忙退出……
但池晚音注意到,那个应侍生退出去的时候特意多看了她两眼。
待众人都走出去,只留有池晚音和张总在时,她的寄托全在那个应侍生上了。
“颜冀南不要的、秦知遇开心就玩玩的,你还以为你是池家大小姐呢,别反抗了,今晚你从了我,我日后也会待你好,我才不会像他们一样不知道怜香惜玉……”
池晚音看着张总的一口黄牙,恶心的想吐。
就在张总扑上池晚音的一瞬,包厢的门重新被打开……之前离去的人忽而一下又都回来了……
张总正奇怪着。
一支带着火的烟蒂则是甩到了他的脸上。
火星子烫的他“嘶”的一疼。
“哪个不长眼的,将烟头丢你爷爷脸上!”
张总一吼,众人低头不敢应声。
直至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从人群里冒出来。
“怎么,有意见!”
声音不大,却穿透力十足。、
池晚音一惊,心里头的仓皇和焦急霎时被冲没了。
颜冀南!
他来了!
颜冀南从人群中走出,一身深蓝色休闲装扮,矜贵帅气,眉梢上染着的怒意让人不敢再出声。
张总一愣,不料这个时候颜冀南怎么会出现。
池晚音想,恐怕这个张总连皇冠大酒店就是颜家产业的事儿都不得而知吧。
“颜总,怎么来了?”张总讨好着,伸手去握手。
颜冀南则是未理,转而看向了那侧的池晚音。
他问:“还好吗?”
池晚音咬着牙回应:“不好,你老婆我险些就被这个畜生玷污了。”
颜冀南这才将眼神看向了姓张的。
他又问:“他哪只手碰你了?还是说,两只手都碰了,砍了给你泄气如何?”
张总惶恐,双腿一软,竟是向地上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