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冀南被时飞父亲的助手请到隔壁后，韩袭凯和颜如玉只能在外面等着。
等颜冀南从包厢里走出来时，已经深夜。
颜如玉冲上去，检查颜冀南是否还完好，她一脸紧张：“怎么样，有没有为难你什么？”
颜冀南摇头，面色很冷。
韩袭凯却是看出了什么，道：“是不是答应了什么不平等条约？”
颜冀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来‘天香’吗？”
颜冀南自几年前结婚之后就很少来‘天香’，因为他说这地方太奢侈，真正矜贵的人爱惜羽毛，不会经常来的。
韩膝盖皱了皱眉头，不解。
颜冀南径直走出会所，韩袭凯跟在他身后问为什么，待自己脚步踏出去时，才反映了过来：“你是知道时飞在这里，计划好了所有，原本就是为了要见时家的老头子？”
颜冀南道：“是为了见时家的老头子，但碰见时飞却是个意外。”
“否管什么意外，你的目的达成了吗？”韩袭凯追问。
颜冀南点头。
“你找时家的老头子谈了什么生意？”时家也是做的房地产，和颜家算是竞争对手，突然有合作，韩袭凯觉得是有什么大项目。
颜冀南没隐瞒：“城郊有一块政府规划的地皮，价值千亿，盘子太大，颜家吃不下，需要时家来参与，你如果有兴趣，最好也加入进来。”
韩膝盖拧紧了眉头：“我们家又不是做的房地产，怎么加入？”
“你们家做的是城市环境，这块儿地皮规划为大型的综合体、旅游景区以及住宅地，绿化这一块儿还非得让你来帮一下忙，别人我可信不过。”
这么解释，韩袭凯就明白了。
但是……
韩袭凯说出心中疑问：“这块儿地皮，据我所知是秦氏的项目？都谈好了的，你怎么拿到的？”
颜冀南眉间紧蹙：“秦知遇给我的。”
“啊？为什么？”
韩袭凯的声音拔高了两度，一旁坐着的颜如玉也听到了，但她只是听着，没插言。
颜冀南撇了一眼身侧的妹妹，直截了当说：“秦知遇之所以会将这个项目让给我，是因为我答应了和池晚音离婚。”
“秦知遇疯了？”
韩袭凯瞪大了眼睛。
一个几千亿的项目，因为一个女人，秦知遇就拱手让人了。
至于吗？
这么说着，韩袭凯又看向颜冀南。
具体算来，秦知遇很亏。
但颜冀南就真的赚了吗？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就这么戴上了！
他那样骄傲的男人，心里能好过？
韩袭凯咽了咽口水。
韩袭凯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身侧站着默默无闻的颜如玉，只见了漂亮的人低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下垂着，毫无生气。
这兄妹两个，恐怕此刻的心情都不好过。
韩袭凯不再说话，只身去开了车。
林洛坐在驾驶座，韩袭凯坐副驾驶，颜家的两兄妹坐在后座。
车内静谧。
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很是凝重。
骤然，林洛的手机铃声响起。
林洛见来人电话是何岑，看向了颜冀南说：“是秦家助理来的电话。”
颜冀南眯了眯眼，道：“开扩音。”
“好的，总裁。”
林洛开了扩音，何岑的声音从其中传了出来：“林助理，我们老板想知道颜总准备什么时候去办离婚手续？”
声音一出，四人的注意力全数被吸引了过去。
林洛经过颜冀南的眼神示意，道：“那请问秦总的合同什么时候能够到位？”
何岑轻笑道：“颜总什么时候将手续办好，我们老板的合同就什么时候奉上。”
林洛看向了颜冀南。
颜如玉和韩袭凯亦然。
颜冀南的手紧捏着，平展的裤子生生被捏出了褶皱。
他平静道：“天一亮就去，记得让带上合同。”
林洛听了，如实转告。
电话挂断，车内的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韩袭凯不习惯这样的感觉，打趣儿道：“嘿，这好不容易从坟墓里解脱出来了，咋还不高兴呢，这以后跟着我想怎么谈恋爱就怎么去谈恋爱，多好。”
颜冀南没回应。
反而是颜如玉说：“我嫂子在的时候，我哥也是随心所欲的谈恋爱。”
一声，有些责怪。
而后，韩袭凯也闭了嘴。
免得自讨没趣儿。
……
将韩袭凯和颜如玉各自送回家之后，林洛开着车带着颜冀南来到了市中心跃层居住地。
六点的时间，林洛买了豆浆和油田给颜冀南。
颜冀南没吃。
一双眼始终看着大楼的进出口。
骤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林洛也注意到了……但两人均未吭声。
那是池晚音。
池晚音带着大包小包的早点，因为怕其中的豆浆洒了，特意用了保温盒子。
那副模样……颜冀南也见过。
曾经见过。
回想起过去几年，池晚音也努力讨好过他。
努力做一个贤妻良母。
只是他，未领情。
对特意买来的早餐，他置之不理。
对中午送到公司的便当，视如粪土。
更不谈她好不容易用攒下的工资给他买一条昂贵的领带，尽管……这个昂贵对于他来说只是一顿饭的消费。
但对于池晚音来说，却是很不容易的。
结婚七年，如果不算她娘家人的打劫，池晚音几乎没有用他的钱。
最多也只是住在了他们的婚房里。
尽管，后来……婚房也不住了。
颜冀南嘴角勾了勾……笑了……
林洛看着自家老板的模样，有些心疼，可偏生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安慰的，只能端着早点等着，等着颜冀南什么时候觉得饿了想吃了，他好递过去。
可直至八点的时间，也没有见到颜冀南想吃东西。
林洛见手上的东西已经凉透，轻叹了一口气，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且问颜冀南是否要吃点什么，他可以去买。
颜冀南拒绝了，并且下了车，上了楼。
按照何岑给的地址，径直去了高层。
门铃响起时，池晚音正洗完餐盘，整个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户外面靠近路边停着的宾利。
那辆车，她见过。
除了方才买早点的时候见过之外，她还曾看到过那个人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