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开心吗?”姜落缓缓开口,她抚摸着顾清让的发丝,若无其事的询问。
她尽力适应这样的气氛,但心口依然疼痛,苦涩的感觉挥散不去。
顾清让抓住她的乱动的手,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怒火,再次点燃。
姜落浑身像是没有骨头,茫然的盯着眼前人,扭动着身子:“我没有反抗,你也什么还生气?”
她疑惑不解,她这面无表情的脸,顾清让看到的也只会有恶心吧!
好像她无路可走了!姜落冷笑着,她缓缓闭上眼睛,感受到恐惧无力席卷全身。
她什么都没有做,却只有她一人承担!
想着姜落绽放出笑容,她想离开了,真的想离开了!
“我没有办法了,只能逃……”逃离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她什么都不要了。
一定是她太贪心,上天才会这么惩罚她,姜落配合着,可顾清让的动作却停了下来,他听到了姜落的呢喃,猛然按住她的肩膀。
“想走?”顾清让眯起眼睛,卧室内的气氛缓缓被一股冷气所取代,姜落抬眼面无表情的点头,她向往的看向窗外。
她要彻底的离开,不留任何牵挂!
姜落的转变,使得顾清让的手越发用力。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威胁我。”顾清让压低了嗓音说道,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让姜落的身体再次紧绷起来。
她皱着眉头,看着顾清让身子倾斜在她耳边轻声提醒:“只要你敢死,我就让你妈陪你。”
顾清让像极了地狱的恶魔,他微热的呼吸吐露在姜落的耳朵上,她的身子却全身发冷。
她紧绷着身子,认真审视着眼前人,顾清让怎么会知道她内心的想法?
这条命从遇到顾清让开始,都不属于自己的了吗?姜落冷笑,心再次冷却下来,她麻木躺在床上。
眼眸中一点光彩都没有,宛如没有生命的玩偶。顾清让手慢慢抚摸在她的脖上,缓缓用力。
“你最好想都不要想。”顾清让威胁道,眼底的狠意显而易见。
姜落瞳孔微缩,他根本就是一个魔鬼!
姜落紧闭双眼,等待暴风雨的来临,她脖子上的手却收回,紧跟着身上的压迫也消失无踪。
她猛然睁开眼眸,发现顾清让起身在床边整理自己的衣服。
毫无生气的她,让顾清让失去兴趣,她侥幸躲过一劫。
“穿好去照顾阿止。”顾清让命令道,口气不容拒绝。
姜落苍白的脸有了一点血色,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的反差,顾清让瞧着更加不爽,不悦的撇了撇嘴。
“我会好好照顾,不会出现其他差错了。”姜落感觉到对方情绪波动,连忙表明衷心,生怕对方会因此反悔。
毕竟顾家喜欢的是木婉玲,而木婉玲也有意进顾家。
顾清让皱着眉头,居高临下的盯着床上动作有些急促的人:“你怕我?”
姜落下意识往后躲,改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她眼眸中似乎都没有焦距。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她轻声询问,刻意的应和顾清让。
她问的坦荡,她原本就是姜家的棋子。
顾清让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几分,周围都冷了几分,姜落抬眼,抑制着内心的害怕。
“阿止在医院会着急。”姜落提醒道,她惦记着顾止,不知道他伤情如何,身上会不会留疤。
年龄尚小的他本不应该卷入顾家的明争暗斗中,顾清让眉头松了几分,抚摸着她的脸颊:“乖点,我会保你的位置。”
空有其名的总裁夫人?姜落嘴角带着不屑,她从来没有稀罕过这个身份,以后也不会稀罕。
“多谢。”转而想到木婉玲爱而不得,气急败坏的神情,姜落总算有一件能够开心的事情了。
顾清让厌恶的猛然收回手,旁若无人的换衣服,他长期锻炼,身材看着还是很不错的。
姜落却背对着他,快速穿戴好,之前和顾清让斗智斗勇,眼下放松神经,才感觉到她脑袋晕乎乎的。
她的手按压在额头上,温度有些烫,她揉搓着太阳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姜落还要去照顾顾止,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不能因此错过。
顾止惹人心疼的懂事,姜落顿时五味杂陈,她委实愧对顾止。
她缓缓从床上下来,脚刚落地,眩晕的感觉越发明显,她手臂支撑在床头,努力保持镇定。
可越来越晕,视线也越发模糊,身上的力气在被抽走,她身体顿时摇摇欲坠,她咬紧舌尖。
想要用疼痛来唤回理智,但她实在支撑不住,她扭头望着模糊的身影,最终倔强的晕倒。
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开口对顾清让求救,而整理写衣袖的顾清让听到身后的异动,查看时发现姜落倒在地上。
惨白的脸上,眉头紧蹙,显然就算是晕倒都不放心,带着浓浓的心事,顾清让顺势抱起眼前人,带她去医院。
姜落身子轻的可怕,顾清让手掌抚摸着她的腰部,脚步似乎不由加快了几分。
而在医院的淮浩,一眼看到在顾清让怀里的姜落,明显一愣。
好像姜落每次来医院都让自己搞的特别狼狈,淮浩跟着不由担忧起来。
他第一次见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姜落,他心情也变得低落起来,眼神暗淡。
不过他利用职务之便,查找到姜落所在的病房,他忙完手中的工作,便去病房看姜落。
病房内只有姜落一人虚弱躺在床上,果然那个负心的男人不会陪伴在姜落身边,从他到医院送姜落救治,淮浩就没有看出来他冷清的神情有一丝转变。
顾清让是不爱姜落的,淮浩想着对她同情起来,更加心疼眼前人。
既然不想爱,为何还要纠缠在一起,让她受伤躺在医院,淮浩想着无奈的摇头。
他无论怎么担忧,病床上的人根本不知晓,他还越想越气,他为姜落盖好被子,坐在椅子上望着床上的人。
是出于对病人的怜惜?淮浩感受着胸口的跳动,显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