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点了点头，给予了她肯定的回应。张乔禾面色僵硬，话语颤抖地问道：“姐姐她怎么过世的……”
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小的时候，姐姐每次回家都会给她带许多好吃的，可是她那么好的姐姐，居然已经过世了！？
沈琳却因为张乔禾的这句话皱起眉头，犹豫着说道：“张妈说，母亲是生下我之后没多久，抑郁而终的。”
“郁郁而终……”张乔禾喃喃自语，低垂着头没有看沈琳。，最终，她抬头，问道，“可以……可以带我去姐姐的墓地看看吗？”
她几乎没有任何怀疑沈琳的意思，而且已经确定了沈琳的母亲就是她的姐姐。
“这……”沈琳面露犹豫，就算她对张乔禾的话信了大半，但现在带张乔禾去墓地，还是有些不太方便。
“没事的……”张乔禾抬起脸，眼中已经有了泪水，看向沈琳的时候恰好滴出来，伸手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滴，哽咽着说道，“等你有空了，带我去就行，或者……告诉我地址……”
沈琳被她突然的泪水吓到，下意识地顿住，看向张乔禾，最后说道：“明天吧，明天我带你去……”
她也许久没去看母亲了，现在不能带张乔禾去，是因为她还有事情想要找张妈求证。
“好……”张乔禾看向沈琳的眸中带着感激，然后便是说道，“姐姐她……这些年过得好吗？”
她的话一说出来，就意识到不该这么问，想来若是姐姐在沈琳生下不久就去世了的话，沈琳应该也不会有太多印象……
果然，听到她这话的沈琳愣住了，而且半天没有反应。
就在张乔禾以为沈琳不会有回应的时候，沈琳苦笑着说道：“我不知道……这些你若是想知道，可以问问张妈……”
“张妈？”张乔禾带着疑惑地表情看向沈琳，明显对她几次提到的张妈起了好奇
沈琳看向张乔禾，沉下了一口气，说道：“张妈是跟着我妈到沈家的，这些事情都是张妈跟我讲的……”
她那时候还小，又怎么可能知道些什么，更何况，沈中山在她母亲死后不久就娶了陈婉仪，明显对她母亲没有一点爱念之情。
张乔禾点头，最终叹息着说道：“没想到姐姐她……”
她没想到再次得到姐姐的消息会是姐姐已经过世的消息，但是看到沈琳，她仍旧有几分惊喜。
沈琳则是因为她的这句话沉默下来，过了半晌才说道：“母亲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听张妈说过很多次，但无疑张妈每次都不会跟她提太多，只因为张妈知道的也没有太多。
如今她已经九成信了张乔禾的话，因此才会迟疑着问出。
“姐姐她是个温柔的人……”说到这句，张乔禾却看向说道，“父亲一直想着姐姐回去，要是知道姐姐她……”
张乔禾这句话算是将沈琳的思绪都拉了过去，她愣怔住，i没却知道了张乔禾的出现并不是代表着她一个人的出现，而是代表着张家……
母亲那边自然不会只有张乔禾一个妹妹，更会有父母……
“外公……？”
沈琳哑着嗓子开口，有几分不熟练地询问。
她自小便没有叫人外公的习惯，毕竟母亲跟着沈中山的时候，几乎是孑然一身，身后什么都没有。
而母亲死后，更是没了寻找到母亲那边的亲戚的可能。
“对！对的，你该叫他外公……”
一想到这些年天天都念叨着找回姐姐的父亲，张乔禾便再次抑制不住地哽咽出声，她看向沈琳的面容，继续说道：“你这么像姐姐，父亲看到了可能就没有那么伤心了……”
但即便她这么说，也知道她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沈琳却因为她的这句话释然了些许，问道：“外公在锦城？”
她知道的关于母亲的事情不多，但也大致知道母亲并不是锦城人，跟着沈中山回到锦城实则是背井离乡。
“不在，张家在蒙城，但是近几年父亲身体不好，家里人几乎都搬到国外了……”
张乔禾这一趟便是从国外回来，而他们举家前往国外的原因自然是为了配合老爷子的治疗。
“这样啊……”沈琳叹息一声。她和顾北念前段时间刚去过蒙城，就连去海边都经过了蒙城，如今听张乔禾提起蒙城还有几分恍惚
“虽然人大多都已经离开了，但祖宅还特意留了人，就是怕姐姐回来了找不到我们……”
她眉眼微微垂下，眼角都是泪痕。
沈琳安静地听着她说，没有打断。
直到许久以后，张乔禾才抹掉脸上的泪痕，看向沈琳说道：“抱歉，失态了。”
说起来，沈琳还算是她的小辈，如今她却在一个小辈面前露出如此狼狈的模样，心底还是有几分不太自在。
“没事的。明天，明天我带你去见母亲。”
沈琳最后结束了这段话题，也是担心顾北念在车上等得久了会着急。
“好。”见沈琳起身，张乔禾也跟着起身，“我送你过去，顺便回医院。”
沈琳温柔一笑，没有拒绝，两人过了马路，就见到靠在车上的顾北念。
一见到沈琳，顾北念立刻就迎了上来，看向沈琳带着关切。
“怎么下来了？”她让顾北念在车上等着，却没想到顾北念等着等着还是在车下等她了。
顾北念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眼睛有几分红肿的张乔禾，目带疑惑。张乔禾察觉到顾北念的视线，朝着他笑了笑。
“北念，张医生她……”沈琳犹豫着开口，但又觉得现在的场合并不够正式，因此顿住，但见到张乔禾期待的眼神和顾北念疑惑的眼神，她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了，“她是我母亲的妹妹，所以我应该叫……”
她顿在这里，因为不清楚张乔禾在张家的排位，所以不清楚具体称呼。
张乔禾却突然说道：“我是张家最小的，所以你该叫我小姨，你还有个舅舅在国外……”
沈琳了然，顾北念则是讶异。
“小姨好……”沈琳说着，便拉着顾北念说道，“问好……”
顾北念身形僵住一瞬，然后才缓缓开口：“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