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灵儿坐在床边看着床幔发着呆,想想她真是可怜又可笑,她又何尝不知道皇上纳她为妃不过就是利用罢了,可怜爹爹,忠心耿耿报效国家,换来的还不是只是利用而已。
身不由己地处在这水深火热之中,和一个不爱她的男子成亲,可换来的又是什么?冷漠?还是怜悯?
那个至高无上的男人恐怕爱的只有那日那个女子吧,那日他说得那样决绝,可谁又看见了他紧紧握住的拳头?谁又注意到了她昏迷时他的焦急?
听闻,那个女子最后香消玉殒,心中除了感叹她们都是可怜人之外,只剩下叹息。
忽而,她就笑了,笑着笑着竟然吐出了一口黑血,意识渐渐的消失……。
小桃红见该用自家小姐睡了这么久,心中不由得担忧起来,她记得小姐可是从来不贪睡的,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她匆忙的推开门,进门第一眼就发现冯灵儿昏倒在床榻上。
她大叫着外面的宫女传御医的同时又让太监去禀告皇上。
星夜焦急的守在冯灵儿床边,看着太医为她把着脉,眉头紧锁着,这个时候冯灵儿不能出事,一切还没有个说法,她不能在这期间出任何差错,等一切尘埃落定后,他还要还给冯将军一个完好无损的女儿呢!
“启禀皇上,皇贵妃娘娘是中了毒。”太医诊完脉恭敬地对出神的星夜说道。
中毒?星夜疑惑的看向太医:“在这宫里,怎么会中毒?”
星夜巡视了一圈屋子,吩咐着苏德胜:“给朕查,看看谁这么大胆竟敢陷害皇贵妃。”
苏德胜领了命令后便下去了,就在这时,床上昏迷的冯灵儿悠悠转醒。
小桃红看见冯灵儿醒过来,喜极而泣:“娘娘,您醒了?”
星夜也走到床边,看着她平日里红润的脸庞此刻没有一点血色。
冯灵儿苍白着脸,轻声道:“皇上,臣妾这是怎么了?”
“你中毒了。”
“中毒?”冯灵儿思索一番,“皇上,臣妾自从来到这宫中可从未与人交恶,怎么会中毒?”
“此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星夜又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星夜回到御书房,听了莫测的禀报,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挥了挥手示意莫测下去,这时苏德胜走了进来,将他所探的虚实告与星夜。
星夜点了点头,“摆驾钟秀宫。”
李雨霏坐在软榻上吃着苹果,突然一声‘皇上驾到’,吓得她嘴里的苹果还没有咽下去,忙吐出来,又整了整仪容。
“臣妾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李雨霏进宫第一次看见星夜,她悄悄地打量着星夜,只见他如黑琉璃般晶莹的眼睛,眼里只有着冰冷,眉宇间有着尊贵和傲气。
金色阳光,将他俊朗的面庞衬托得格外耀眼。
一身琉色素衣,上面却绣满了紫色的蟒、显得高贵而优雅,浑身散发出一种特殊的贵族气息
星夜见李雨霏偷偷的打量着他,眉头不可察觉的皱起,身上的冰冷气息更重了些,越过她走向软榻处坐下。
“臣妾不知皇上今日过来,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朕也没让人通知你,起来吧。”
李雨霏欣喜的坐在星夜的旁边,从第一眼看见他,她就觉得他就是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她一定要成为他的女人。
星夜看着一旁窃喜的女人,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雨嫔可知朕来找你的原因?”
李雨霏心中一惊,此时也不再顾上犯花痴,迷茫道:“臣,臣妾不知。”
“不知?哼,苏德胜。”星夜冷声开口。
苏德胜得到星夜的示意,将今日他调查的事情一一说给李雨霏听。
李雨霏听着听着,不由得拧紧了手中的帕子,暗怪着她的父亲怎么如此的着急下手。
但她不能自乱阵脚,她一定要俘获皇上的欢心,想了想便开口否认着:“皇上真是错怪臣妾了,臣妾今日去探望姐姐时还好好的,怎么能在臣妾走后就中毒了呢,如果真是臣妾所为,那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呢嘛,再说臣妾有那心可没那个胆子啊!”
星夜玩着手中的扳指,“你不敢?你父亲可敢。”
李雨霏被星夜的话吓得跪在地上为她的父亲开脱:“皇上冤枉啊,臣妾父亲没有理由陷害皇贵妃啊!还望您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了对朝廷忠心耿耿的臣子啊!”
将扳指又重新戴回去,站起身,冷眼望着她:“冤枉?你的父亲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你对姗妃做了什么,你进宫的目的是什么想必雨嫔比朕心里清楚吧。”
星夜说完大步流星的就离开了钟秀宫,而跪着的李雨霏被星夜的话惊得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翡翠轻轻地推了推还在愣神中的李雨霏,李雨霏擦了擦脸上不知何时流下来的泪水,站起身,让翡翠传召她父亲李尚书入宫。
冯将军在得知女儿中毒后第一时间赶进了宫。
看见躺在床上苍白脸的女儿,他无比痛心,自己捧在手里怕化了的宝贝此时竟成了这般模样。
“灵儿……。”冯将军原本苍劲有力的声音此刻却显得如此虚弱无力,如果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他的声音中还有一丝的颤抖。
小桃红给冯将军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灵儿……。”冯将军又轻轻地唤了一声。
冯灵儿在睡梦中慢慢的醒过来,看见她往日里在战场上驰骋的父亲此时此刻正一脸心疼的看着她。
她努力的撑起身,安慰着她的父亲:“爹爹,女儿没事,让您费心了。”
冯将军握住女儿柔弱无骨的小手,扼腕叹息道:“早知道我儿要受这份罪,爹和你娘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让你进宫的,都是爹爹不好,害得我儿竟要受如此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