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余归晚不想把伤口给他看,而是当时他根本不相信她,怕他看了之后,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埋怨她,自己会忍不住崩溃。
与其那样,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他从来没有信任过她。
“伤口,你的伤口,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声音很低,低的撞进她的胸口,有些酸涩。
伤口不痛,痛的是,他当时的态度,不肯相信她,逼她道歉,既然已经这么绝情,为什么现在又要来质问。
余归晚不是矫情的人,可当时都没哭,这会儿却忍不住想哭。
她强忍住,“告诉你又能怎样,你又不是医生。”
“我......”秦泽深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那天,她被颜轻的咖啡烫伤了,却还被他逼着道歉,当时她一定很痛,可是......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想一想,秦泽深整个胸腔就闷的难受,很想给自己一拳。
“余归晚,是不是那天......”
“那天是我不对,我的身份我自己很清楚,没资格和颜轻争吵,我已经道过谦了,这件事也算过去了,你不用再提起。”
“不是,我不是......”
“不过区区一个伤口,我没那么娇弱,再说都已经好了。”
余归晚始终低着头,她不敢去看秦泽深,不敢看,怕自己红了的眼睛,会暴露出自己那么脆弱的一面。
“好了,伤口你也看了,你可以出去了,我要睡觉了。”
说完也不管秦泽深什么反应,余归晚直接上了床,被子一蒙,睡了。
秦泽深走了,属于他的气息尽数散了,她恍恍惚惚的从被子里钻出来,双眼通红。
当时伤的时候好像也没现在这么疼。
深更半夜,东林接到秦泽深的电话时,脑子还有些懵。
“少爷,您刚刚说什么?”
东林一接通电话,秦泽深就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他完全听不明白,只听见了余归晚三个字。
所以这是和少奶奶有关的。
“我说,明天早上,我要见到各种最好的烫伤药,以及各种最好的去疤痕的,放在我的桌子上。”
烫伤药,去疤痕。
东林就抓住了这两个词,难道说是少奶奶受伤了。
不过听少爷的声音,心情不好,他还是不要多问了。
挂了电话,秦泽深觉得还不够,心里好像有个爪子,一直在挠它,挠的他烦躁不堪。
脑海里一直不断地重复着那日,余归晚低着头道歉的样子,还有她转身上楼时,那个落寞的身影。
“艹”他一脚踢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还觉得不爽。
于是生更半夜的,又把李婶和程叔叫了进来。
“我问你们,你们知道少奶奶受伤的事情吗?”
“知道,我上次有跟少爷您提过,少奶奶还半夜起来找烫伤药。”
是啊,程叔说过一次,当时他也没放在心上,后来也就随便问了问李婶。
李婶......
秦泽深的目光投向李婶,李婶腿一软,慌忙开口,“少爷,我也说过,少奶奶确实烫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