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酥酥拉着行李箱,如今呼吸之间已经有了些白气,S市这时已经到了入冬的时节了,李酥酥只觉得拉着行李箱的那只手,已经冻得有些僵硬。
她看向远方,只有路灯闪烁着,这片区域基本上都是豪宅,各式各样的别墅,各式各样的庄园,此刻格外安静,因为每家每户都隔得太远了,道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拿出手机,一时间不知道该跟谁打电话,随后只能等在路边准备叫车,可填写目的地的时候,她连应不应该填写圣托里都不知道。
她想见到上官景天,更想见到李肃。
而此刻,她只能站在路边,仍由冷水吹着她,茫然地看着手机屏幕,仿佛要把自己在路边冻成雕像一样。
过了许久李酥酥仿佛才回过神来,叫车回了圣托里。
圣托里的位置非常靠近金融街,金融街临江,它的附近又属于S市最繁华的地方,此刻人来人往,有一些在江边散步的小情侣,也有一边走路一边直播的小网红。
李酥酥刚刚走到圣托里的楼下,楼下大厅的管理员便上前拦住了她。
“请问是李小姐吗?”那位管理员问道。
李酥酥点点头,管理这才又回到前台的位置,拿出一个丝绒盒子,随即递给了李酥酥。
“这是上官先生拖我们转交的。”
丝绒盒子里躺着三样东西。
三年前被上官景天收回的“阿帕契之泪”。
一把极为复古的钥匙,钥匙上有三个字母,UBS,这是瑞士银行的标志,世界上几乎所有的有钱人都喜欢把自己的东西往那里存。
还有一张纸条,上官景天硬朗的字体写着几个阿拉伯数字,显然是圣托里房门的密码。
李酥酥合上丝绒盒子,走进了电梯。
打开圣托里的门后,李酥酥已经有三年没有回过这里了。
走上楼梯,楼上还是一览无余的大厅,茶几上还放在没有合上的一本书,书的封面赫然是那本《霍乱时期的爱情》。
如果上官景天此刻坐在沙发上,那现在的场景,和三年前的那一幕没有任何分别。
大厅只有角落的音响还亮着光。
李酥酥一步一步走上前去,按了按音响的开关。
舒伯特的小夜曲,便回荡在这片寂静的空间内。
钢琴的声音,像是要把人的心掏碎一般,李酥酥蹲在地上,从前的种种从她眼中一一掠过,从前三年她还能凭着对上官景天的恨意活着,可如今她只要一闭眼就能看见上官景天的脸,眉宇之间满是哀愁。
他说话时哽咽的语气,一遍一遍跟着音乐在李酥酥耳边回荡着。
可她除了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没有任何办法。
她打开上官景天从前卧室的门,依旧是黑白灰的观感,带着窒息的单调扑面而来,她打开衣柜,上官景天的衬衫挂了一排,像是这间屋子的主人还会回来一样。
可李酥酥触摸在手中的,除了衬衫柔软的面料,她靠近轻嗅,除了嗅到衬衫上有着淡淡的香水味,却没有那丝专门属于上官景天的,淡淡的薄荷味。
这些衬衫可能买来就被挂在这了,上官景天是否穿过,李酥酥根本不知道。
她又将自己埋入上官景天的大床内,想从柔软的被褥又或是枕头上找到一丝丝上官景天的气息。
可她忘了,上官景天已经三年没有在圣托里住过了,这里除了陌生的香水味,那是仆人清洗的时候惯用的香水,便什么味道也没有。
李酥酥躺在床上,窗外S市的夜晚热闹而又繁华。
大厅的小夜曲一遍又一遍的循环着,她没有开一盏灯,仍由黑暗一点一点包裹着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安心一些。
不知躺了多久,她才觉得自己慢慢的有了一些力气,她拿起手机,正打算随便点开一个网页转移注意力。
却看见S市的财经新闻,红色字体书写的大头条,让人感觉触目惊心。
“上官氏集团执行总裁于下午卸任,如今上官氏集团总裁,为前任总裁胞弟,身居海外,回国不久....”
李酥酥赶紧换成娱乐版,头条也赫然是关于,上官氏集团总裁为何卸任,以及上官景天的弟弟上官也,如何回国夺回自己的地位,简直写成了一本豪门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