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个靖玥公主居然奇迹般的好了,你说这奇不奇怪……”一位官员悄悄地说。
“是啊是啊,听说是徐大人请了天下的名医为她治病呢!徐大人真是仁德啊!”
齐靖玥还未出现,朝堂上就已叽叽喳喳交头接耳,都在夸赞徐胜平的所作所为。徐胜平敷衍着文武百官们的赞赏,这不枉又在朝中巩固了他的地位。
但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那齐靖玥,根本就不是他请去的大夫医治好的。但那又如何呢?反正大家都是如此听闻,何不是美事一桩呢?
“咳咳……”诺大的朝堂上传来了一声清晰的咳嗽声。百官们顿时鸦雀无声,只见齐靖玥缓缓走向万人之上的王座,坐下,俯视着跪在她脚下的百官。
或许是大病初愈,齐靖玥的唇色略显苍白,身子又比从前消瘦了许多,就连身着这件定制的华丽朝服,穿在她身上,也显得娇小单薄,全然没有一丝威慑力。
徐胜平偷偷抬眼,不屑的打量这个高高在上的女子,轻哼了一声。
“都起来吧。”齐靖玥手心手心有些冒汗,百官们便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近日宫中可有何要事禀报?”百官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把目光集中在徐胜平的身上。站在徐胜平身边的礼部尚书张德年往前站了一步,与徐胜平眼神交汇,心里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
“恭喜公主大病初愈,真是可喜可贺啊~”张德年嘴里是这么说,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齐靖玥皱了皱眉眉头,原来徐胜平拉拢人心的步伐又加快了。
“谢谢张大人的关心,本公主一切安好。”齐靖玥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继续说道:“本公主的身体已经痊愈,所以,不需要各位大人用上朝的时间来关心。还有何要是禀报?”
齐靖玥不再看他,扫视了一眼个个儿低着头的大臣,想必都心怀鬼胎。
张德年脸都绿了,但只能强忍着咽下这口气。她要不是六皇子的妹妹,身上流着皇室的血脉,哪还轮得到一个小丫头片子在这里指点江山?!
没有一个人回答,不是没事,而是根本就不想把政事交给一个小姑娘。
徐胜平心中暗喜,上前一步道:“近日听闻扶桑国的太子来到了我们齐国做客,没能好好招待扶桑太子,是臣的失职,还请公主责罚。”徐胜平一副悔恨的表情,语气里透露着惋惜。
“徐大人不必自责,”齐靖玥冷冷的说道,“扶桑太子身份何等尊贵,招待之事自然由皇室亲自接待,就不必麻烦太傅徐大人您了。”
徐胜平被怼得一时语塞,气的牙痒痒。
“臣还听闻,这扶桑公子与公主您交情匪浅啊……”这老狐狸尾巴一摇一摆的。
“是又如何?徐大人可真有闲情雅致,连本公主平日里和谁交情匪浅都一清二楚啊!”官场如战场,当下的局面对齐靖玥十分的不利。
“臣不敢,”徐胜平拍了拍袖口的灰,转身面对他身后的百官们说道,“现如今齐国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六皇子也并未身处齐国。虽说这政务棘手,可也不该让一位外姓之人来插手齐国之政事,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听闻这扶桑太子与公主走得极近。”
“可不是吗!公主毕竟是个女子,这朝政之事哪里知晓一二!”
“太荒唐了……”
百官们顿时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应和徐胜平,庄严的朝堂瞬间变成了街头的闹市。徐胜平得意的缕缕胡须,还假装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
“都给我安静!”齐靖玥恼怒万分,因为怒气冲了头,一下子没换过劲儿来,开始整整咳嗽。
但是她瞬间冷静下来,微眯双眼,眼神里透露着寒气,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扶桑太子乃是本公主的驸马,让驸马在本公主大病之日对朝政之事加以指点,有何不妥?”
徐胜平眼珠子瞪得比天还大,就差没掉出来了。
众人唏嘘。
“不对呀!我记得这扶桑太子不是徐家未过门的女婿吗?怎么转眼之间变成了驸马爷了?”
徐胜平的脸色由红便紫,活像一块皱巴巴的猪肝,齐靖玥心中暗爽,真解气啊!忍俊不禁的笑声瞬间将眼前这颗炮仗点燃了。
“荒唐!简直荒唐!”徐胜平猛地一甩袖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气冲冲的离去。
徐胜平一走,那些依靠他或者是与他有所牵连的大臣们便也不敢轻举妄动了。齐靖玥见此情形,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便也挥挥袖子扬长而去了。
“退朝吧。”鸟去乌散,耳根终于清净了。
这齐靖玥倒是清净了,可某人就不爽了。
好他个扶桑锦,竟敢戏弄本官!简直是欺人太甚!徐胜平将桌上刚泡好的茶,连同平日里自己最喜爱的玉瓷杯摔个粉碎。
徐若凝被这声响所惊扰,一进屋子,便看到自己刚沏好的茶洒满一地,居然连同父亲最喜爱的杯子一起。侍女说徐大人从朝堂上回来之后便像吃了炮仗一般,下人们都心惊胆战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从未见过大人如此生气。
徐若凝命人赶忙收拾一下,坐到徐胜平旁边,轻声问道:“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徐胜平便将今日朝堂之事告知自家小女。果不其然,徐若凝姣好的面容也变成了猪肝。
“哼!真么想到她齐靖玥居然还留有这手!”徐胜平愤愤的说道,“本还想让这扶桑太子为我所用,看来他们早就串通好了,来演这场戏中戏!”
徐若凝现在恨不得马上派人去宫中暗杀齐靖玥。
凭什么!凭什么!她齐靖玥长得没我貌美,没我有才华,就算她是皇族之人,也没有半点皇族该有的权利!图有着公主的虚名还不够,居然连自己的心上人也不放过!
掏出曾经小心翼翼收藏在心口的那块手帕,狠狠的拽在手上。
我要让她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