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梦染很快便凭着记忆来到了小摊的跟前,摊主正准备收工回家。
“大爷,能卖我两个面人吗?”许梦染开口问道,摊主一愣,便认出许梦染是今日陪在那个富家小姐身旁的婢女。
“哦,是你啊,你家小姐不是没钱买面人吗?”摊主不以为然地别过头继续收拾。
许梦染看着他和白日不同的态度,也不气不恼:“大爷,我不是买给她的,她喜欢那对牛郎织女,我想买两个去送给我的奶奶。”
“有钱吗?”摊主没好气的问,许梦染皱眉:“有是有,不过没有五两银子那么多。”
“那你有多少?”摊主放下手里的工具,双手抱在胸前,许梦染开口:“一两八十文。”
“去!”摊主瞪起眼睛:“不卖不卖,就一两银子想买我的牛郎织女?不卖!这亏本的生意!”
许梦染凝眉:“大爷,我这一两银子,应该足够买您的牛郎织女,今日在街上时,我留心观察了四周的摊位,不论哪里都是文钱来交易,哪里有像您这样,直接以银两交易?今天我家小姐高兴,我不愿说破,现在您仍要坑我吗?”
摊主听着她的话,有些心虚:“你说什么!我哪里有坑你们家小姐!”
许梦染不慌不忙地开口:“城南有名的包子,二十文一个,城西的冰糖葫芦,十文钱一串,街角卖玉簪,最贵不过二两银子!你这区区面人,为何攀的上一两银子一位?一对牛郎织女竟然五两银子!大爷,你来说说这是什么理?”
许梦染记忆力向来不错,片刻便列出了一堆今早几下的价位。
这次摊主没了话说,支吾了半天,才青紫着脸开口:“牛郎织女制作起来太过麻烦,我手里的工具又是不太够,现在真的没办法卖给……”
听到摊主的话,许梦染再次失落起来,却没有再纠缠下去,沉默着离开。
离开了小摊,许梦染又将买东西的街道都转了个遍,仍然是没有找到牛郎织女,最后无功而返。
“工具不全?”刚刚走了许梦染,齐宇便再次来到了小摊的面前,狐狸眼睛狭长地眯着。
摊主看着眼前的人,瞬间汗毛竖立,白日见到这个男人,就是叫人害怕,现在黑夜中齐宇的眼神更是冷冽了几分。
“少,少爷……”摊主结结巴巴地开口。
“你这车在这里,就算工具不全,那缺哪样,从其他的面人身上拆下来,可还会不全?”齐宇嘴角微笑,浑身的气势却是危险异常。
“不会!不会!全了全了!小的这就给爷捏!”摊主腿脚哆嗦,立刻开始了动作。
待面人捏好,齐宇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到:“早上那五两银子,够买你这一车,如今我多要个牛郎织女,过不过分?”
“不过分!不过分!爷慢走慢走……这两个面人就当小的一片心意……”摊主陪着笑脸,一身冷汗。
等到齐宇回到客栈,许梦染的房间已经黑了灯。
齐宇看了看手上的面人,温和地一笑。
第二天清晨,打破了一片宁静地,便是来自玉儿美儿的尖叫。
“天呐!”玉儿慌乱地跑到公主面前。
齐靖璇刚刚醒来,头昏脑胀的脾气正不好:“怎么了?这么大声!”
美儿也着急地跪下:“公主殿下!您的包裹被翻过了!”
齐靖璇听到这话,立刻清醒了一半!连鞋也顾不上穿,匆匆地就跑到了包裹前,两只手乱翻一通,过了片刻又是一声尖叫。
齐宇揉着眼睛从屋中出来,许梦染也跟着走出房门,面无表情地看着三人。
“怎么了,靖璇?大清晨这样的大叫。”齐宇没精打采地问道。
齐靖璇哭丧着脸跑过去扯住齐宇的袖子:“宇哥哥!我的面人不见了!”
昨天最可惜的就是面人,齐靖璇也最为看中,丢了面人,她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
齐宇不经意地看向同样面上苦涩的玉儿美儿,心中有了个大概。
不出他所料,玉儿果然开口:“公主殿下,这客栈只有我们住,哪里会有外人来偷,一定是咱们几个人有个内贼!”
美儿闻声附和。
许梦染这时如果再听不出她们针对自己就太过迟钝了,但她也没有表现出来,仍然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玉儿眼睛果然瞪向了许梦染:“六皇子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那一定是她拿了公主殿下的面人!她昨日就在面人摊子前流连忘返,昨日更是在所有人都睡下嗯时候偷偷出了房门!奴婢亲眼所见岂会有错!”
美儿也来掺一脚:“对!美儿也看见了!”
脏水终于泼到自己身上,许梦染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也是有些不爽。
“二位为何要栽赃我?”许梦染语气平坦,不起不伏。
玉儿脸上一横:“就是你!你还装无辜!”“就是就是!”美儿也跟着瞪着许梦染。
许梦染叹一口气:“我昨日的确出去过,不过是为了去买面人,因为答应了宫中的奶奶。”
“你还狡辩!为什么你答应给宫中你那所谓的奶奶,刚刚好也是面人!”玉儿口气不善,美儿也点头:“你看你自己都说漏嘴了!”
许梦染没有一点慌乱:“我昨日虽然去了,但却是无功而返,没有买到,更不用提来翻看公主的行李,我回到客栈便睡下了。”
“那你可敢让我去看看你的寝房?”玉儿站起来,昂着头挑衅许梦染。
许梦染无所谓地一摊手:“敬请自便。”
玉儿美儿对视一眼,利索地起身,一同走向了许梦染地客房,不多时便走了出来,手机果真捏着一对牛郎织女。
许梦染早已想到,既然她们栽赃,一定是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语气淡定地开口:“二位姑娘这么快便出来,像是知道,我房中一定会有这面人一样。”
“你还想诬陷我们!”玉儿美儿尖叫起来。
齐宇看着这场闹剧也差不多了,便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