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菲从秦悦珊的语气中就听出不会有什么好话。
“赵雨菲,我要你记住,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什么朋友,什么友谊,什么同事,那是虚伪的人讲的东西。
你和我根本不存在这些。
再见,陌生人。”
秦悦珊已经忍无可忍,再也不想跟在赵雨菲屁股后面,捡她不要的东西。
从大学时,她总是压过自己一头。
有她在的地方,她秦悦珊从来不会成为众人关注的中心。
她不想屈居第二,不想输给赵雨菲。
徐朋飞一事让她彻底看清,她不再需要对赵雨菲虚情假意,装模作样,把心底话说出来舒服多了。
“悦珊,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赵雨菲要跑过去。
“站住,你别过来,你让我恶心!”秦悦珊向后退去。“我和你就不是一路人。”
......
秦悦珊已经走远,赵雨菲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祸不单行,没有人会一直好运。
赵雨菲切身体会到自己背得有点过分。
她搞砸客户,被扣除三个月工资。自己弄巧成拙跟秦悦珊成了陌生人,连朋友也做不成。
偌大的公司,真的没有人可以帮助自己,没人可以做自己的朋友吗?
她想起秦悦珊跟自己似乎真的不是特别合得来的人。
她们是大学的舍友也是同班同学,又成为同事,可双方从来没有说过真心话,也不是闰蜜。
哪怕如此,该伤心还是会伤心。
急促的铃声在这时响起。
赵雨菲没心思去顾一通电话,即便是公司的领导,她也不想理睬。
来电的分明是父亲。
父亲不会在上班时间来电,除非有事发生。
赵雨菲抹净眼泪,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
赵父语速很快,声音焦急:“雨菲,你妈出事,路上骑车不知怎么回事,脑袋撞伤,昏迷被送去医院。
听说要马上动手术。”
母亲年纪较大,不像年轻人身体硬郎。
本来就毛病多,体质差,脑袋还撞伤,指不定有多大的问题。
“爸,别紧张,马上签字让医生做手术,我一会就赶过去。”家里任何人出事,赵雨菲担心地只想再哭一顿。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哭,没有哭的资本。
光靠哭也解决不了生活的困难。
“医生说了,开颅手术问题应该不大,就是手术费得付清。要二万六。还有后续的住院和监护治疗另算。
雨菲呀,我和你弟七拼八凑,全家能拿出得也就四千多,零头都凑不够。
你那边有没钱?”找女儿拿钱,赵父很是心酸。
他的女儿自小懂事,吃穿一般,从不跟人攀比。
没有本事给女儿更好的物质生活,让她苦了半辈子。
以为女儿长大能自食其大,过上一个优越的生活。想不到还是要拖她的后腿......
赵父恨自己恨得流泪。
可是没有钱不行,手术做不了,病人就有危险。
赵雨菲停顿几秒,她的卡里连取出一张钱都做不到,全身的家当只有裤兜中的余钱过活。
顶多也就几百块的余额。
她还准备敖过这个月,下个月能改善下生活条件。
人算不如天算,工资扣下三个月,让她怎么办。偏偏在这时候母亲碰上事故要做手术,自己却帮不上任何忙。
扣工资的事哪里还敢再跟家里提起,岂不是增加家人的心里负担。
“爸,你再等等,我去凑凑,很快的我马上。”赵雨菲声音哽咽,她控制不住。
“雨菲,不行别勉强,我这里也会想办法的。只是你妈的手术要尽快,不能耽误。
医生说脑部有积血,越晚手术对病人影响越大,甚至危及生命。”赵父声音逐渐弱下来。
赵雨菲一咬牙:“放心,再怎样我也帮妈的手术费凑够。”
一家人来到浮海打拼,就是为了摆脱面朝黄土,窝居在乡下小农村,看不到头的苦日子。
这么多年,苦日子还是苦日子,但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再苦也抵不上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围着桌子吃顿热饭,好像明天就会好起来一般。
可能这就是家的力量。
赵雨菲想到若失去母亲,那会是一种深深的绝望,再也不管什么秦悦珊,徐朋飞那些人。
他们跟家人比,实在微不足道。
只要凑够钱,想办法借到钱,只要二万六,先度过这个难关。
突然赵雨菲觉得,她只求母亲健康平安活着,比起公司的困难,就再也算不上什么。
她疯狂往公司跑,希望有好心人能借她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