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殷看着他，摇了摇头：“我没事，刘爷爷您有什么话直说，我可以承受。”
刘爷爷沉默了良久，重新将手搭上他的脉搏，而后又摇了摇头。
“我尽力吧。”这一句话几乎宣判了死刑，可卫子殷知道刘爷爷这是实在没办法了。
卫子殷此刻内心如同刀割一样，可他不能表现出来，何苗心思通透，要是看出什么不对劲了，她会伤心的，那样他会心疼。
他已经不抱希望了，神医找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见踪迹，也许这是上天安排好的吧。
其实他早就该离开这人世了，后面这些时日是他偷回来了，是何苗给他的。
能这样他已经很开心了。
可要是他不在了，苗苗可怎么办啊。
“爷爷，我还有多长时间？”
“最多两年。”
卫子殷忽然笑了，他只说了两个字：“够了。”
够他替何苗安排好一切了，他想，至少日后他不在了，也要有人护得住她才行。
宋卿可以替自己护着苗苗，可他终归是要娶妻的。
若是他能替她觅得良人，若是...
卫子殷想到这，有些难受，他根本想象不到将何苗拱手让人的样子。
他哑着声音，眼睛已经有些红润：“还请爷爷替我瞒着苗苗，我想让她开开心心的。”
刘爷爷答应了。
卫子殷满意的闭上了眼。
殊不知，在一门之隔的外面，有个女孩已经泣不成声。
魏林站在门口看着何苗哭得近乎昏厥，他上前正要说话，何苗抬手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抹掉眼泪。
“跟我来。”何苗压低声音。
魏林跟在何苗身后，直到走远，何苗才开口：“今日之事不要告诉子殷，他想让刘爷爷瞒着我，那我就当做不知道。你也不许告诉他。”
何苗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哭腔，她说到最后眼泪又流了下来。
“少夫人还请保重身体。”魏林这么说就是答应何苗了。
何苗点头：“还没有神医的消息吗？”
魏林摇头，脸上有些失望：“派去塞外的人昨日传来消息，根本没有神医的踪迹。”
何苗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这信息根本不发达的古代要找个人如同大海捞针，抱着渺茫的希望找人，找到的机会有多小可想而知。
但如今只有这一个办法。
“继续找，我们要是放弃了，子殷就真的没救了。”何苗说。
魏林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应声之后点头离开。
何苗重新回屋子里整理好自己的面容，这才又去了书房。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脸焦急的问刘爷爷卫子殷的身体状况。
刘爷爷得了卫子殷的指示，自然不会真说，直说是因为受了点凉风，并无大碍。
看着卫子殷也装作没事的表情，何苗内心泪如雨下，她的脸上有些难看，努力扯出一个微笑：“你今年雪融化之前都不要再出去了。”
“嗯。”卫子殷点头。
何苗悄悄在心里扳手指，时间缩短了三年，有些计划必须要加快速度了。
她知道卫子殷可能舍不下卫家，所以她想用自己的努力让卫家变得强大起来，最好站在无人可欺的位置。
这样他是不是就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