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这男人平常对你有多好,就算是真的是对你一心一意专心不二,只要他有打女人的一条,哪怕说再多的甜言蜜语其实也都是没用的。
伤害了就是伤害了,不是说两句就能不疼的。
“放心吧,就这一点我肯定给你把关。”秦五丫笑着拍了拍福喜的手道:“而且还有售后保障。”
“售后保障是什么?”福喜愣了愣一脸迷茫。
秦五丫难得有心情便解释道:“售后保障的意思就是说,这夫君的人选我一定会好好替你把关,不过若是对方成亲前成亲后是两个样,你也不用怕。不管受了什么委屈尽管来与我说就是。”
说着秦五丫嘿嘿一笑道:“放心,你今后的夫君若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就让许三打断他一条腿,保准他乖乖的不敢欺负你。”
“这 ...这怎么可以!”福喜被秦五丫毫无忌讳的话惊的脸色一白,小嘴微张,眼里皆是不可思议。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这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没的只有打媳妇的男人就不能有打男人的媳妇。不过只可惜你的小身板差了点,你若是有福至那丫头的身手也就不用许三出手了。”秦五丫从身侧的口袋里掏了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带着福喜往山下走。
回到朝青堂秦五丫见院子里蔡婆子正推着婴儿推车带着小未晏在玩闹,便问:“奶娘呢?”
“今早夫人走后,余娘子家里头来了人,说是家里的老人出了事情,让余娘子回去看看。我瞧着小公子今早已经喝了一顿奶水便做主让余娘子跟着走了。”
秦五丫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小未晏现在有六个半月大,可以适当的喝一些熬稀了的米汤,既然早上的奶水已经喝足了,中午这一顿喝米汤外加一些其他辅食问题不大。
在院子里和奶娘一块儿逗弄了一下孩子,秦五丫便回了屋里整理图纸和账册,这一整理很快天色就黑了下来。
秦五丫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两侧,正想唤福喜去小厨房拿些吃食来,却忽然听到外头穿来一阵孩子的哭闹声。
秦五丫一愣,慌忙丢下手里还未整理完的账册,匆匆出了屋门。
也难怪秦五丫会紧张,实在是她这儿子自打出生开始就十分省心,除了饿了困了拉了尿了外几乎很少哭闹。且即使哭闹也往往只是断断续续几声示意一下,甚少会像今天这般连着哭闹不休。
“怎么了?”
寻着哭声行至奶娘的房间,见蔡婆子和福喜正一脸慌张的轮番哄着摇篮床内哭闹不休的小东西,秦五丫的心不自觉的紧了紧,忙问:“未晏这是怎么了?”
“回夫人的话,小公子是饿了。”蔡婆子焦急道。
“饿了?”秦五丫一愣,转而在房内看了一圈不见奶娘身影便道:“奶娘还没回来?”
见蔡婆子摇了摇头,秦五丫微微蹙眉,只这种时候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便道:“那米汤呢,可准备了?”
“准备了,可小公子不喝。”福喜接口。
蔡婆子见此一脸为难的解释道:“小公子只惯常在午时吃一顿米汤,待入夜后许是吃不惯。”
“我知道了,抱我房里来吧。”秦五丫沉默了片刻点了点。
“果然是饿了。”打发了蔡婆子和福喜出去,秦五丫将衣服撩开,把小东西抱在了怀里。
或许本能,小东西在接触到秦五丫身上的皮肤后竟然慢慢止住了哭声,也不用秦五丫指使,不过片刻便自觉长大了嘴巴大口吸食起来。
秦五丫的奶水不多,不过只一餐两餐的却还顶的了。很快,小东西便吃饱喝足,许之前也哭累了,吃饱后便在秦五丫怀里睡了过去。
秦五丫擦拭了身体整理了衣裳将蔡婆子从新唤了进来:“睡着了,动静小一些,抱回去睡吧。”
据说有科学证明,若是孩童五岁一前能跟着父母一起睡,可以培养孩童的亲和力和信任感。
不过许是秦五丫实在是个自私现实的人,相较于人与人之间毫无根据的信任感,秦五丫还是很干脆的决定让自己的孩子从新养成一个人睡的习惯。
或许自小习惯了一个安睡的孩子在性格上会对人缺乏最基本的信任感,又或者会显得有些冷漠。
可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孩子较其他孩子会更加独立自主,且在遇到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时能更冷静镇定,且也更加具有自主防范的安全意识。
其实在秦五丫的眼里,不管是前世的二十一世纪还是现在的封建王朝,生活都不是小说,更不是童话。
或许生活中能遇到许许多多的美好,可这些美好中也同样掺杂着困难与危机。
秦五丫从来没有想过要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多善良多成功的人,但秦五丫却喜欢他有一个独立的强大的内心。
在不管遇到任何困难时都能保持镇定和冷静,即便没有任何人帮助,也能通过自己的双手让自己生活的更好。
待夜深后,奶娘余氏还是没有回来,秦五丫觉得奇怪,便让张山遣了一个朝青堂的兄弟去镇上打听。
这一打听秦五丫才知道,原来是余氏的婆婆昨日夜里得了急症,而余氏的两个妯娌却在前几天前后回了娘家,一时间宅院里人的事情要打理,躺在床上的婆婆又要侍疾这才使得余氏根本脱不开身。
“余娘子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劳烦嬷嬷明日在去附近打听打听,务必再挑个妥当的奶娘来。”秦五丫嘱咐一句,又从一侧的柜子里取出二两银子来递给蔡婆子道:
“另外这二两银子特托嬷嬷去交给余娘子,便说这二两银子是我给她急用的,另外让她不必太担心这边,一切先将家里头的事情处理好。”
“是。”蔡婆子点头,又问:“那余娘子这个月的月钱呢?”
“这才半月,也不好入账,且先等等吧。”秦五丫想了想道:“若是她还回来便与旁人一般结算,若是不来了,带月初再叫人送过去就是。”
“怎么回事?”见许三面色不佳,显然一夜没睡的样子,秦五丫有些奇怪。
许三的脸色沉了沉,见四下并没有其他人路过,便对秦五丫道:“昨儿个夜里有两个农户偷偷跑到北山头去了,结果被巡视队的兄弟当作了外来人盘查,那两农户一着急跑岔了道,掉进了山坑里。”
“什么!”秦五丫闻言一惊忙问:“人呢,还活着吗?”
“活着,那坑不算深。不过那两人运气也不好被山石砸了,一个胸口断了一根肋骨,一个摔断了左手。”许三答。
秦五丫松了一口气,问:“找大夫了吗?”
许三点头:“昨儿个夜里就被兄弟们送去镇上了,现在应该在医馆里躺着呢。”
“怎么会出事的,我记得这些农户的住处都被安排在东头,怎么这两人大半夜的却跑到了北山头去了?”秦五丫蹙了蹙眉问。
“前端时间盘山路修到北山口了。”许三想了想道:“动静有些大,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谣言,说是这暮云山上出了金矿,就在北山口开挖。”
“难不成这两人还当真了,大半夜的去北山口挖金子去了?”秦五丫一愣,这个理由也实在太奇葩了些。
“许是当真了。”许三无奈的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帮人是太蠢了,还是太贪婪了。
莫说整个云州府近百年来都没有挖出过金矿来,就说即便暮云山上真的有矿,难道就凭着他们两个人大晚上的偷偷摸摸爬进去就想找到矿洞,挖出矿石来了?
秦五丫冷笑:“一个时辰后将所有人都召集起来。这件事必须说明白了,要不然还不等路修好,我这指不定三天两头的就要赔汤药费。”
“是。”
等许三离开,秦五丫将福喜叫到身旁道:“你走一趟北郊,去把刘大叫来。”
朝青堂的兄弟虽多,可秦五丫能嘱咐办事的也只有许三一人。许三是个得用的,不过再得用也只有一个人两只手,每日里要处理这么多事情恐怕再能耐的人也顾及不过来的时候。
再则说,许三之前手里虽也带了些人马,可朝青堂的兄弟都是些受过训练的,不像这些临时组合起来的农户雇工散漫难以管理,所以单就这一点而言,许三可能还没有刘大有经验。
别看刘大为人老实且性子温和了些,似乎没什么威信可言,可在这种时候反对更能和这些临时雇佣的人手打成一片。
毕竟云州府也算是民风彪悍的地方,对于这些雇工意味的采取强权政策有时候未必能起到什么效果,甚至很大程度上还会适得其反。
当然秦五丫现在敢把刘大叫上来山来,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刘大现在早就不是两年前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愣头青了。
从镇北小院里的十来个伙计到现在北郊糕点坊内的上百个工人,两年的时间足以把刘大磨练成一个合格的管理人员,可以在任何情况下都随时保持冷静,找到最合适的时间和方式处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