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到尉迟南渊这个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连眸色都跟着黯淡了几分然后才说道。
“我不过是说要你夫人出面,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好像朕要对你的夫人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朕即便是再心狠手辣,却也不至于对一个女人动手吧?”
尉迟南渊低着头不说话。
但是骨子里的那股子倔强已经彰显出来了,就是旁的事情其实都可以商量,甚至是皇上现在让他再将哪个女子弄进自己的院子里做姨娘,其实尉迟南渊整一整要是争不过的话也就认了,但是要动白沐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自古以来,其实女子就是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
更多的女子都是为了拉拢两家的关系才嫁人的,甚至连皇室的公主郡主也不能幸免,为了皇室的巩固,为了周边各个国家的安稳,公主也是作为和亲的对象被送出去的那种。
皇上连自己的姊妹。连自己的女儿都是舍得的。
更何况是自己臣子的女人呢。
皇上一开始为了平衡朝中的关系不也是在乱点鸳鸯谱吗?尉迟南渊觉得,其实如果牺牲白沐雨一个人就能解开皇上如今的燃眉之急,能够将连天野想要造反的心思恶煞在摇篮里,能够彻底的铲除每一个对皇权有威胁的人的话。
皇上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白沐雨牺牲掉。因为在皇上的眼里,白沐雨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哪有他的皇位还有江山来的重要。
但是那也是皇上的皇位和江山。
尉迟南渊觉得,自己可能做不了那种满门忠烈的武将忠臣,因为在他的眼里,白沐雨也是他的江山,不动白沐雨的话,什么都好说,但是一旦将主意打到了白沐雨的身上,一旦威胁到了她的生命。
那么尉迟南眼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可在乎的了。
什么权利什么荣华富贵,那都不重要了,如果他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的话,那么他也就不配做一个男人了。
尉迟南渊咬着下嘴唇不说话。
显然,不管皇上现在是开玩笑还是真的,尉迟南渊都不可能会让步的。
皇上其实一开始也就是和尉迟南渊开玩笑的,他确实是需要白沐雨去做点什么事情,但是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才准备和尉迟南渊在餐桌上来说的,却没想到尉迟南渊不单单是态度这么的抗拒,竟然还摆明了一副要违抗自己的意思。
在皇上的心里,自己的武将,心中最应该有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江山,该为自己操心江山的安稳,该为自己保住祖宗的基业。
为了自己的江山是可以抛头颅洒热血的,更何况是一个女人,可是在尉迟南渊这里,显然的,他的女人比他的主子重要上许多。
皇上的表情开始变的难看起来,然后语气冷冰冰的说道。
“朕还没说叫你的娘子去做什么呢,你竟然就摆出这样一副样子来,是不是朕要是现在下旨要了你娘子的性命,你现在就会跟朕翻脸?甚至是会和连天野一样做出想要谋反的事情来?”
尉迟南渊看了皇上一眼,清楚的看到了皇上眼中的怒火,但是尉迟南渊现在的反应只是垂下头说道。
“皇上要臣的娘子去死,臣不敢说什么,臣也不敢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只是臣虽然无法阻止皇上让臣的娘子去死,但是臣可以陪着自己的娘子一起去死,也算是个忠义两全。”
皇上顿时大笑起来。
“好好好,好一个忠义两全,忠义两全的事情都叫你给做了,那是不是证明朕就是一个昏君,害了自己的忠臣?”
“臣有地方惹怒了皇上,便是臣的不忠,皇上要臣死,何来昏庸一说?”
尉迟南渊平时在外面都是给人一种耿直的感觉,脾气也是直来直去的,溜须拍马这种事情尉迟南渊向来是不屑的,现在能从他这样不屑于溜须拍马的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皇上心里也算是满意,脸色上也稍微好看了几分才说道。
“你先从地上起来吧,朕知道你是朕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也是真的忠心于朕的,朕怎么会真的为难你和你的娘子叫你的娘子去死呢?只是这一次连家后院发生的事情实在是不方便朕出面,只能你娘子来出面了。”
尉迟南渊只要是在涉及到白沐雨的事情这方面总是表现的像是个刺猬一样,即便是在皇上的跟前也是一样的。
尉迟南渊还是不相信的询问道:“不知道皇上是准备叫我的娘子去做些什么?”
“你先起来!”
皇上一声怒喝,尉迟南渊不得不从地面上站起来。
皇上恨铁不成钢一样的看了尉迟南渊一眼然后说道:“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只要一提起你的娘子你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一点朕身边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的样子都没有了,你往后啊,只适合你和你的娘子一起养几个孩子花前月下的过日子!”
尉迟南渊怀疑这是皇上要他解甲归田的意思。
其实这也不是不行,他家里现在也算是有点小钱,将来再做点生意,白沐雨本身也比较喜欢做生意,她似乎更加喜欢红尘里面来来往往的那种烟火气,而不是喜欢在权力的纷争里面不断的挣扎。
若是他真的解甲归田的话,想来白沐雨不但不会怪罪他,应该还会挺高兴的。
两个人一起开几个小铺子,做老板和老板娘,还可以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将来生几个还在自己的身边奔跑着长大,想想就是一件让人觉得开心的事情呢。
不过尉迟南渊知道皇上即便是开始忌惮自己功高盖主,想要拿下自己手中的军权,也一定不是这个时候。
应该是在解决了连天野的事情之后。
现在说这样的话也不过就是在试探自己的反应,想要看看自己对交出军权到底是什么看法。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曾经可以当朋友一样相处的皇上,现在竟然将他猜忌的这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