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摸了摸肚子,她如何不知道这个新来的大娘子是个比清缘的娘家势力还要大的,将来这大娘子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未必能让她们继续生。
她未来的几年怕是都没什么机会再产子了,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身上,好歹也要生个庶子出来,将来好安身立命。
连天野后院那么多的女人,谁知道将来她还能不能盛宠不衰。
所谓红颜易老,早晚有一天她也会人老珠黄的。
只有现在生个儿子,以后才算是有依仗。
而且这个秦月就算是再厉害,对她们这些妾室的控制就算是再严厉,估计也没有胆量去对大将军的子嗣做什么吧?
大将军那个人的脾气她还是知道的。
女人在不涉及实际利益的时候,是可以哄着的,锦衣玉食,要什么都可以供着,但是要是女人触及到了连天野的实际利益,那么女人就像是没有用的棋子一样,可以随意丢弃。
秦月要是敢把主意打算到将军孩子的头上,怕是离被休弃也不远了。
所以她倒是不怕,只是怕这个孩子又是个丫头。
若是个儿子的话,将来连天野篡位成功了之后,她不但可以当个贵妃,还可以让自己的儿子……
不过方瑜是肯定不会表现出来。
“好了,我也乏了,到了这个时候我都是要午睡的,你们也别在这里叽叽喳喳的了,都赶紧回去用饭吧。”
方瑜说完之后转身看向身后的丫鬟。
“再叫厨房给我炖一碗燕窝过来。”
“是,姨娘。”
丫鬟说着就退出去了,但是那些妾室都还没走。
“方瑜姐姐,我们今天来找你不是来闲话家常的,我们也知道您现在身子重劳累不得,可是你的看看,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去给大娘子问安啊,这……咱们要是去的话怎么也得整整齐齐的去才是,总得有个带头的吧,您在这府中的资历最深,子嗣也最多,我们现在都等着你带头呢。”
“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这事你们找我拿什么主意?不妨去找将军拿主意好了,换句话说,你们现在不去见她,她难道不对这后院里的女人好奇?早晚会传唤我们的。”
“行吧,那方瑜姐姐你就先休息吧,我们就先出去了。”
众人从方瑜那里一出来,就开始忍不住酸溜溜的谈论起来:“你们瞧瞧那个方瑜娇弱的模样,又不是第一次怀喜了。”
“她什么时候不是那样风情万种的,将军喜欢的就是那一口,不然能让她一个接着一个生孩子吗?”
“就是,全府中就属她命最好了,一个接着一个的生。”
此时立刻有人说道。
“一个接着一个的生就是命好了?我瞧着她要是真的命好的话,就该一个男孩接着一个男孩的生,再不济也该有一个男孩,这都第三个了,是不是男孩还不知道呢。”
“女孩也是聊胜于无吧,我们可是连女孩都没有呢。”
“是啊,之前是被清缘压着没有,现在又要被新来的大娘子压着了,眼看着方瑜的肚子又大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还没生出来就还算是有个指望,我们却是连指望都没有啊。”
“好了,别说了,有这个时间不如趁早想想怎么趁现在赶紧要个孩子呢!”
“我们哪个敢在这个时候去勾引将军,那不是明摆着在找新的大娘子的不自在吗?”
大家乱糟糟的讨论着散了。
方瑜起身走到软塌旁边去靠着,神情还是慵懒的,但是眉头却也皱在了一起。
贴身的丫头赶紧贴上来给方瑜捏肩捶腿的。
“姨娘是不是身上不爽利?奴婢虽然没坏过孩子,但是听老一辈人说,这每一胎的怀相都是不一样的,兴许男孩会更累一点。”
方瑜并没有因为丫鬟这样说而开心,而是轻轻的瞟了丫鬟一眼说道。
“我每一次怀胎你都这样说,却也没见哪一次真的是男孩的。”
“这一次一定是,奴婢有感觉。”
“但愿吧,这个秦月不是个好惹的,将来怕是要夹起尾巴做人了。”
丫鬟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倒是觉得大娘子没必要担心这些。奴婢早就听说他是个脾气不好的。从小又是被娇生惯养给养大的,据说但凡是有一点不顺就不肯迁就的性子,我瞧着啊,将军这后院,可不是一个脾气急躁半点亏都吃不了的人能够掌控的了的,要是她耐不住的性子的话。怕是早晚会惹恼将军,将军最怕女人麻烦了,这点姨娘您最清楚了。”
这样一说,方瑜突然计上心头。
是啊,既然不能坐以待毙,那就帮秦月一把,让秦月早点惹怒了连天野也好。
至于怎么做,是要好好筹划一下。
“对了,我听说,家里新来了一个妾室,这个妾室还是之前尉迟南渊的妾室?”
“是啊,据说这女人和咱们将军从在尉迟将军府开始就有染了,可我瞧着未必是这样,咱们院子里的女人环肥燕瘦什么样的都有,将军何至于去外面偷吃,那徐莹莹要是个真有姿色的,也不至于嫁给尉迟南渊到现在都不得宠吧。”
方瑜顿时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花枝烂颤的,看着就很明媚。
“你呀,正经是说错了,你当外面的每个男人都像是咱们家将军这样多情?那尉迟南渊我早有耳闻,听说他父亲就是个情种,到她这里,她也是个情种,当初尉迟南渊要成亲的时候,可是闹的满城风雨,就连咱们这种在后院足不出户的女人都知道了。”
“我也知道,那个时候可真的是传的沸沸扬扬的,我也是出门采买的时候听说的,这尉迟南渊的大娘子出身可真的是低,可是即便如此,这婚礼却办的风风光光的。”
“是啊,这女人可真的是好命。”
方瑜说着,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有点哀怨。
自古以来,从来都是女人对男人痴情不悔的,男人对女人痴情不悔的又能有几个?
几个女人敢奢求自己能有这样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