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做尉迟将军府的将军夫人,你根本没有可以容人的气度,也没有一个能够匹配的上将军的好出身,你不过就是生了一副好皮相,德不配位,早晚有你后悔的那天。”
白沐雨笑着,笑容十分瑰丽,但是却无法掩饰住她笑容里的那一丝丝凉意。
她刚刚既然说了,这个嬷嬷是余姚老夫人的贴身嬷嬷,不管做了什么事情都有老夫人看着,老夫人自有定夺,现在就不能伸手来打自己的脸。
即便是这个嬷嬷此时说出这样的话让白沐雨忍不住想伸手给她一个大耳光,可是白沐雨也还是忍住了。
她现在脱臼了的胳膊才刚刚接上,实在是没必要伸手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相信,就算是余姚老夫人看在这个嬷嬷伺候了她很多年的份上不忍心对她做出什么严格的处置,尉迟南渊还在这里呢。
尉迟南渊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府里的一个下人羞辱的。
尉迟南渊面色阴沉,抬起头看向余姚老夫人,嘴唇开合着说道:“既然这是母亲的陪嫁丫头熬过来的,那就由母亲来处置吧,不过母亲可要想好,这样的婆子继续留在家里,必然会让家宅不宁,而且嘴上没个把门的,早晚是要祸从口出的。”
余姚老夫人低头看着嬷嬷。
看着她眼神愤恨的看着白沐雨的模样,心里一阵阵的失望。
“你过来。”她轻声的说道,这一瞬间,她好像生了一场重病一样,说话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嬷嬷哭着爬到老夫人的面前。
“老夫人,老奴这些年对您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老夫人您都知道的啊!”
“对我忠心耿耿就可以随便的辱骂将军夫人了吗?你刚刚是怎么说将军夫人的,我可是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余姚抬起手似乎是要打她的耳光,可是手都已经伸到半空中了,她又默默的收了回来,说到底还是陪了自己半辈子的人,实在是下不去手。
然而她刚刚的模样和做派,也实在是让余姚十分的不齿。
“老夫人,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把嘴巴闭住的严严实实的,不敢再胡说八道一个字,您就把我留在您的身边伺候您吧,我伺候了您这么多年,再让我去做别的我也做不来,您若是换个人伺候也适应不来啊夫人!”
余姚缓缓的闭上眼睛,就当看不到她眼底的主仆情谊。
然后才说道:“你方才求少夫人留下你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说的倒是天花乱坠,可是少夫人拒绝了你的时候呢,你就能转过头来对少夫人破口大骂?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一个势利小人?”
“我……我刚才也是太着急了,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你说的都是你自己的心里话不是吗?你竟然有这样的念头,我从前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既然知道了,必然不能姑息养奸,有你这样不忠的奴才在府里,府里早晚要因为你惹出祸端来,你什么也不用说了,看在你在我的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也不让你受什么皮肉之苦了,你一会回去就收拾收拾你的东西,和你家官人去郊外的庄子里面干活吧,我会安排庄头管事的收留你的。”
郊外的庄子?
那都是一些农活粗活啊,若是去做个管事的还好些,也就是管管人记记账这类的事情,可是偏偏老夫人说会让庄头和管事的来接她,这不就是证明她去了也就是个给人家手底下做活的?
她一大把年纪了,如何能做的了那些脏活累活,那可是连府里的粗使丫鬟都不如的活啊。
她顿时嚎啕大哭,拉着老夫人的手满是依依不舍的样子。
“老夫人,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是您哪怕是罚我打我,也不要将我赶走啊,我离不开老夫人啊!”
尉迟南渊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嬷嬷,感觉到母亲的心软和动摇。
毕竟母亲和嬷嬷的情分不一般,若是让这个嬷嬷再继续哭诉下去,没准母亲一时心软,真的就将她留在院子里了。
只要留在院子里,母亲每天都能见到,她就不怕没有翻身的机会。
不可能,这样的阴险小人绝对不能留在母亲的身边。
尉迟南渊此时声线清冷的开口了:“你若是不愿意去郊外的庄子里也行,正好我的军队里还缺一个厨娘,要不然你就去吧,还有你的女儿灵儿,我瞧着也是个能做活的,不如就跟你一起去。”
嬷嬷刚刚还在哭求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军营啊,那里面都是一些常年在外面征战沙场的男人,许多男人都还没成家立业呢,灵儿一个黄花大闺女要是进去了,将来出点什么意外可就全都毁了。
她不敢再求,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尉迟南渊:“若是我愿意去郊外的庄子上呢?灵儿是不是能留在府里,这错事是我做下的,和灵儿没有半点关系,灵儿从小就是将军您身边的一等女使,从来没吃过苦,她不该受我的牵连,还请将军看在灵儿在您的身边照顾这么久的份上,就把灵儿留在你的身边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尉迟南渊的方向磕头。
白沐雨在一边看着听着,渐渐的觉得事情有点不大对劲,这个灵儿看起来是嬷嬷的女儿,也是尉迟南渊身边的一等女使。
这……
白沐雨知道古代的规矩,很多贴身伺候的丫鬟在少爷成亲之前都被收成通房丫鬟了,这个嬷嬷将自己的女儿送到尉迟南渊的身边做贴身女使绝对不可能没考虑过这种可能。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嬷嬷明知道这样的事情,也想过也许她的女儿会被少爷给收了,但是她却没阻止。
毕竟作为老夫人的陪嫁丫头生的女儿,在府里安排到哪一处去干活还不容易?
她既然不在意这个,甚至是让女儿继续留在尉迟南渊的身边,没准一开始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
就是希望灵儿能成为尉迟南渊的通房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