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雨想了想,还是将怀中的钱掏了出来给白霖梓看。
“你是我的妹妹,咱们是一体的,同气连枝,我也该把咱们家现在的情况同你说一说。”
白霖梓看着白沐雨摊在被子上的那些钱眼睛都直了:“姐姐,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你哪来的这么多的钱?”
她伸手一摸,碎银子撞在一起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简直比歌声还好听,其实要是只有这些碎银子白霖梓也没这么吃惊,最让她吃惊的是那一块五十两的银锭子,还有几张一百两的银票。
天啊,按照她的估算,王家的家当比这也多不了多少,这些钱可以拿出去置办好些田产了。
但是白霖梓并没有见钱眼开,她更多的是忧心,之前她们家还穷的连下锅米都没有,这么突然之间就有了这么多的钱。
白霖梓可从来都没想过白沐雨会背着她偷偷的存钱这个可能,之前姐姐为了让她和白夜活下去,吃了多少苦,手上都没有好模样了,怎么会有钱装作没钱。
“姐姐,你该不会是去偷东西去了吧?”
突然之间出现的这些钱,白霖梓是真的害怕来路不正,姐姐该不会是穷日子过怕了,一心为了让她和白夜过上好日子所以才走上了什么邪门歪道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和白夜宁愿继续去过穷苦的日子,最起码一家人完完整整清清白白的在一块。
白沐雨曲起一根手指在白霖梓的脑门上狠狠的敲打了一下:“你想什么呢?这个银票,是我的卖身钱。”
“卖身钱?”白霖梓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惊声尖叫出来。
白沐雨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瞎叫唤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
白沐雨正想好好跟白霖梓解释已下这个“卖身钱”是怎么回事。白霖梓突然狠狠的扑到了白沐雨的怀中,紧紧的将白沐雨搂着,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扑簌扑簌的落下来。
“姐姐,我知道你想让我和白夜过上好生活,可是,我们就算是吃糠咽菜,也不会让姐姐你去卖身的啊,只要我们一家人一直在一起,就算是穷点苦点都没关系,我和白夜怎么可以为了让自己过上好生活就将姐姐你推进火坑呢?你这样弄来的钱,我和白夜怎么能用的心安。”
白沐雨吃惊的看着白霖梓在自己怀里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温暖的同时其实有点想笑。
原来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关心你过的够不够好,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关心你是否平安喜乐。
但是……这白霖梓的泪腺也太发达了吧,这么一会功夫就已经把她衣服的前襟给哭的湿透了。
而且根本没有要停歇的趋势,眼泪越来越多。
再哭下去,怕是要湿透了,白沐雨赶紧把白霖梓拉开:“好了,你听我把话讲完再哭呀。你还记得我上次受伤吗?”
提起白沐雨受伤的事情,白霖梓瘪了瘪嘴点头:“我记得,姐姐你当时真的伤的好严重啊,昏迷了好几天都没醒过来,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当时都要吓死我了。”
“那就是王彩秀干的事情,她找了镇上的青楼,不声不响的就把我卖了,还雇用了好几个年轻的杀手,抓了我就要往青楼里面送。”
白霖梓倒吸一口凉气,嘴巴张的大大的,可是因为惊吓过度的原因,喉咙一直在痉挛,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那……”
我就是被那帮人给弄伤的。
“那……那这些钱呢?”
“我那天去镇上,碰见了这帮人。”
“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吧?”白霖梓就好像是在查看什么易碎物品一样将白沐雨抓过来反反复复的查看着。
“我没事,这些钱是那些人的。”
“你是怎么从那些人的身上弄到这些钱的?”白霖梓问的时候,感觉自己都能想象到白沐雨和这些杀人如麻的男人面对面的,光是想想都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发凉,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悄悄的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上次受伤了之后,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变得特别能打,一般的男人都打不过我,我也觉得女孩子这样挺不好的,所以也没跟你们说,这些人也是被我教训了一顿,他们怕了才拿出这些钱来的。”
“那姐姐你算是打家劫舍了吗?他们会不会报官啊。”
“这些人身上哪个没有几个通缉令?他们还敢报官?你觉得衙门会包庇他们吗?再说,打家劫舍的是他们,如果不是我福大命大醒过来了,现在可能都死了。”
白霖梓想想也握紧拳头:“对,他们就是一帮畜生,这都是报应。可是姐姐,你身体发生了这些变化真的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瞧啊,会不会对你以后的身体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啊。”
白沐雨觉得想要将自己重生的事情瞒天过海真的是太难了,也真是意识到了那句话,人撒了一个谎,要用很多很多的谎言来圆这个谎言。
可是现在已经这样了也没别的办法。
白沐雨实在是没有勇气告诉白霖梓和白夜,其实她们的姐姐早就在的那次意外中死去了,现在活在这副躯壳里面的只是一个陌生的灵魂,她根本不是她们的姐姐。
这对她们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
况且白沐雨也确实是打心眼里把白霖梓和白夜当做自己的亲人了,既然如此,何必将这么残忍的事实告诉她们。
所以白沐雨又撒谎了。
“我也担心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所以那天去镇上也特意找了个药房看了一下,大夫说我的身体没出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吗?那就好。”
白沐雨又将那个存钱的盒子拿了出来,然后将银票和银锭子都放了进去,再在房梁上藏好。然后又把碎银子给白霖梓分了分。
“家里过日子也要用钱,这些钱你拿着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