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姚看向给陈天生带路的的丫鬟。心里知道定然是丫鬟瞧不上陈天生故意在菜里面多加了盐巴。
不过她也瞧不上陈天生,如今将军府马上要办婚宴了,这个陈天生在这个时候上门来攀诬能是什么好人,所以明知丫鬟在为难陈天生,也没说什么。
只是微微一笑道:“将军府虽然不算是什么有钱的门户,到底还是不差那点盐巴的,你若是想要,走的时候我也不妨让府里的下人给你带上一些路上吃。”
陈天生顿时被噎住,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你说吧,你今日来是要干什么?”
“自然是将我那未过门的妻子带走的,我们既然定了亲,此时家中母亲守孝三年已经过去,我也该娶妻生子,既然是定下的亲事,那我带走她也是合情合理的,老夫人你说是不是?”
来京城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余姚老夫人对白沐雨一点都不喜欢,如今自己上门来要人,将这桩婚事给搅黄,这老夫人应该感谢他才是,竟摆出这样一幅清高的态度,让陈天生有些不开心。
余姚老夫人虽然不是很喜欢白沐雨,却也不会让这样的人将白沐雨给带走。
如今白沐雨已经是她没过门的儿媳妇,谁往白沐雨的脸面上抹黑,就等同于往她的脸面上抹黑。
余姚直了直身子说道:“那既然是早有婚约,不知道是否有婚书为证,不妨将婚书拿出来一看,不然就凭你这样红口白牙的胡说,我如何能信你?”
陈天生面色上一阵狠辣。
“路途遥远竟是忘了带了,不过这婚事确实是两家老人一起定下来的,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将王家人叫过来问问,一问便知。”
“那既然婚书没带,我也无法相信你,没的叫外面的人以为我这个未来婆婆因为不喜欢新媳妇所以故意在外面找人来随便攀诬我这个新媳妇,我们将军府虽然不是什么大门大户,却也不能不要脸面,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给你带走了。”
余姚冷笑着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这副模样,如何能配得上白沐雨?
一看就是有心人指使,算准了她早先不同意白沐雨进门,这会子故意要将白沐雨拉下水呢!
那男人也不站在余姚的面前了,突然往地面上一坐,摆出一副混蛋的模样来。
“我尊敬你是将军府的老夫人,跟你好说好商量的,你竟然还不干,这可是京城,是天子脚下,难不成没有王法了?他是将军又如何?难道是将军就可以随随便便抢夺旁人的妻子了,就是当今天子,也不能这样随随便便的就欺负我们这等老百姓!”
余姚顿时被他耍赖的模样气到了。
她接触的一向都是高贵的人,从来不曾和这样的市井流氓打交道,没想到这帮人竟然是如此的没脸没皮的,就这样坐在这里红口白牙的就能胡说八道。
“你这话从何说来,我们家的亲事那是皇上亲自下旨,你既然拿不出婚书,可是我们是有的,要不然拿出来给你看看?”
“那也是皇上被你们蒙蔽了,不知道白沐雨和我其实是有亲事的,好女怎么能嫁二夫?再说此事也要分个先来后到,明明是我们有婚约在先,你们不能凭借着官职就仗势欺人!夺人所爱!”
“然而婚姻大事也分个你情我愿,即便是有婚约在先,只要没成亲就不作数,若是人家姑娘不愿意,上门退亲也是成的!”
余姚冷声说道。
不过就是花点钱解决的事情,她实在是不愿意和这样的市井流氓兜圈子。
那男人坐在地上把脖子一拧,十分硬气的说道:“我家中贫寒,如今连下锅米都成问题,这白沐雨竟然攀上将军这样的人,怎么会把我放在眼里,她当然巴不得退亲,可我偏偏不肯,自古以来女子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如今看着王权富贵就想要往上贴,嫌贫爱富想要退婚?门都没有!此事即便是告到官府去,我也是占着一个理字的!”
“即便是要去官府告状,也是要有证据的,不然这样吧,你既然忘记带婚书,不如回去取一下也成,如今天寒地冻的路上也不方便,不如我派人护送着你一同去取也是好的。”
余姚的目光闪过一丝毒辣。
她很多年不曾这样动气了,性格也很是随和,然而做了将军夫人的女人又岂会是人人拿捏的软柿子,想在她的面前耍混,这男人的修行还差了那么一点。
她有的是本事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不了在路上就结果了他,也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毕竟这大冬天的天寒地冻的,出点什么意外,染上个不治之症,都是可以的。
那男人却是个精明的。
当即盘着双腿道:“老夫人休想框我,这一来一回路途遥远,待到我将婚书取来,怕是将军和白沐雨已经完婚了,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难不成我还要一个破了瓜的女人不成?再说了,老夫人雷霆手段,路上若是害了我的性命,我们这等小老百姓都无处说理去。”
“那你要如何?”余姚怒极反笑,看起来中正平和。
张天生此时便道:“我知道老夫人是爱惜羽毛之人,何必为了那样一个出身寒酸的女人伤了将军府的名声,如今我在院子里和老夫人好说好商量,老夫人若是明事理就叫我将那女人带走回去过日子,老夫人若是不答应,哼哼!”
那两声哼哼充满了威胁的味道。
余姚知道,他的意思就是,如果她不答应,眼前的这个男人定然会跑到将军府的门前打滚,红口白牙的一口咬定白沐雨就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是将军府仗势欺人,夺人所爱,欺负他们老百姓无处伸冤。
这就等于直接将将军府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余姚冷哼一声。
难道当她是泥巴捏的不成?
他越是威胁她,她倒是越不能将白沐雨交出去了,就凭着她一身傲骨,这事也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