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沐雨出门看店面的事情尉迟南渊是知道的。
在镇上的时候尉迟南渊就知道白沐雨有做生意的打算,他是喜欢白沐雨的,也觉得若是白沐雨愿意嫁给他的话他也愿意将家产都交给白沐雨,白沐雨只需要打理家里的这一角产业就可以了。
不过……家里母亲还在,若是要将家里的产业都交给白沐雨打理的话,怕是母亲第一个就会不愿意。
他倒是对女人抛头露面这个事没多大意见,只要白沐雨愿意怎样都好。
不过,他对白沐雨出门去做生意买店面却没告诉自己一声的这个事情,有颇大的意见。
这个女人……
那天他真的是鼓足了勇气直接跟白沐雨摊牌表明了自己的心意,然后还故作大方的给白沐雨考虑的时间,接连几天都没有再来打搅过白沐雨,想着让她好好的考虑,等考虑清楚了再来告诉自己结果。
然而……事实却让他意识到,他不去找白沐雨却让白沐雨有种松了一口气一样的感觉,她反倒乐得轻松自在的开始打量起做生意的事情来了。
完全将他给抛之脑后。
不过此时尉迟南渊看白沐雨看他的眼神,虽然不楚楚可怜,但是里面的疑惑和求助的目光还是让尉迟南渊心头随之一动。
“娘,今日不是说叫白沐雨来说说话的吗?”
余姚一挑眉毛,尉迟南渊看样子是真的喜欢这个女人的,竟然都开始质问自己了。
余姚觉得自己是将这个唯一的儿子当成心肝肉一样来疼的,占有欲也很强,看到自己的儿子出言维护另外一个女孩子,余姚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余姚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顺便用盖子挡住自己的半张脸,掩盖住自己脸上那一抹不够端庄的妒忌。
她朱唇轻启道:“我现在难道不是在跟白姑娘聊聊天吗?”
尉迟南渊觉得自己顿时被梗住了。
确实……是在聊天没错,可是这都是在聊什么内容啊。
尉迟南渊也看出母亲的不悦,走了两步到母亲的身边,拉着母亲的手说道:“白姑娘来咱们府上是来做客的,又没卖身给咱们家,咱们又没拿着人家的身契,人家是自由之身,想在外面做点小生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
尉迟南渊握住余姚的手,让余姚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点。
“我这不也是为了白姑娘好,咱们家固然是不在乎她想在外面做点什么生意,可是外面人多口杂的,未免到时候惹人非议影响了白姑娘婚嫁大事就不好了。按我来说,白姑娘模样生的极是不错,若是认做我的干女儿,这京城中的公子哥还不是随便挑?何必因为这点事情搞的外面风言风语的呢?得不偿失了不是?”
尉迟南渊面色突然就黑了。
他知道母亲是想要让他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成亲,也晓得母亲必然是已经知道他对白沐雨的那份心思了,母亲这话里含沙射影的意思不就是要给白沐雨找一个好人家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
尉迟南渊一抬头,发现白沐雨正笑盈盈的看着她,眼底星光璀璨,通透的宛若银河一般。
她那个眼神就仿佛是在说:你看,你说你喜欢我有什么用呢?我们两个身份差距天差地别,你母亲根本就没看的上我。
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身份的差距,父母的不同意,基本是一个完全不能逾越的鸿沟。
尉迟南渊突然意识到,如果他想要让白沐雨点头答应和自己在一起,光是在白沐雨的身上下功夫是不够的,首先母亲这一关就一定要过的去才行,自己家的事情都还没解决清楚,就贸贸然的和白沐雨说喜欢。
怪不得白沐雨总是觉得他口中的喜欢很是轻浮。
尉迟南渊看着余姚微微一笑:“我知道母亲这是在为白家妹妹考虑,不过母亲这份担忧有点多余了,若是白姑娘嫁不出去,我倒是愿意娶白姑娘为妻。”
白沐雨突然睁大了眼睛。
尉迟南渊竟然直接和余姚说要娶自己为妻。
他明知道余姚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沐雨也知道尉迟南渊和余姚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跟余姚摊牌啊。
不知道为什么,白沐雨此时心里稍微有点舒服,还好,在这个父母之命大过天的年代,妈宝男那是大行其道。
她本以为,因为余姚不同意,尉迟南渊应该很快就会放弃。
没想到尉迟南渊还会愿意为了自己和母亲抗争一下,这已经很是不容易了。
不管结果如何,白沐雨愿意相信尉迟南渊,愿意等尉迟南渊给自己一个结果。
白沐雨微微一愣,她竟然……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从一开始那么的抗拒尉迟南渊的接近,清楚的知道两个人的差距,不愿意为了一个人或者一段感情飞蛾扑火,到现在……
她承认,她终于被打动了,从一开始的有好感和有理智的步步后退,到现在的愿意为了尉迟南渊尝试一下。
白沐雨向来喜欢总结归纳,这会她终于总结出一个结果。
原来感情就是这种,明知道不可为却偏要为之的感觉。
余姚也没想到儿子会这么直接的跟自己说就是要娶白沐雨为妻。
她的脸色变得稍微有些难看,但是当着府中这么多的下人,她还是没有发作。
只是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的案桌上发出叮的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过几日的茶话会,你必须跟我一起去!还有白家姑娘,也一同前去吧,来京城的时间也不短了,也该认识认识京城里的这些大家闺秀了,以后还可以相互走动走动,免得无聊。”
“我都说了我……”尉迟南渊稍微有点急躁。
母亲虽然没明着反驳自己说要娶白沐雨为妻的话,可是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要的儿媳妇,是大家闺秀。
余姚猛地一瞪眼睛:“我养你这么大,你连陪我一起参加一个茶话会都不行吗?”
尉迟南渊顿时蔫了,双手抱在胸前微微鞠躬:“儿子遵命。”